徐其容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悶悶不樂的,沈老夫人只當她是之前廟會受到驚嚇現在還沒有緩過來,所以及笄禮辦得倒沒有預想的那麼熱鬧。
沈老夫人本來打算在及笄禮那日請戲班子來家裡搭臺子唱戲的。
及笄禮就這麼平平靜靜無過無錯的過去了。到了晚間,就見珠雲神神秘秘的捧了個盒子進來,擠眉弄眼跟徐其容稟報:“表小姐。剛剛婢子路過垂花門,遇到守門的小二子,小二子說有人送了這盒子來。表明是給表小姐的及笄禮,叫婢子幫忙遞進來呢!”
徐其容琢磨了一下,該送禮的人都已經送了,還有誰沒送?便問道:“有說是誰送來的嗎?”
珠雲搖頭:“來人沒說。表小姐不如先開啟看看是什麼。”
徐其容點了點頭。示意珠雲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盒子外面糊了紅色的帶著祥雲暗紋的紙,上面扎著綵帶,看包裝,不像是晉州城商鋪裡面的東西。
徐其容翻了把剪刀就要去剪那綵帶,被虞夏一把推開了:“姑娘,這麼好的東西,婢子看著都怕把它看壞了呢,用剪子剪。豈不是暴殄天物了麼!”
見虞夏都用上暴殄天物這樣的成語了,徐其容聳聳肩。站到一邊,不置可否的看著虞夏小心翼翼去解那綵帶。
綵帶解開後,開啟盒子,只見裡面放著兩個潔白瑩潤的小瓶子,瓶子旁邊還放了只光滑清透飽滿的翡翠飄花玉鐲。
徐其容是見識過好東西的,看到那玉鐲時也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端的是好玉!
虞夏不敢去碰那玉鐲,滿臉欣喜:“這麼好的玉,也不知道是誰送的!”
珠雲在一旁笑道:“說不得是未來姑爺給表小姐準備的及笄禮呢!”
徐其容卻知道,曹懷瑜在離開晉州之前,就託人把他準備的及笄禮交給徐其容了。
神色看不出什麼情緒,徐其容伸手去拿那玉鐲,然後便神情一變,看著自己手裡的半截玉鐲和盒子裡的半截玉鐲有些懵。
虞夏哎呀一聲:“送鐲子也沒有送碎的啊!”
珠雲也嚇了一大跳,湊過去看那斷口,神色帶著點欲哭無淚:“這鐲子應該是在路上磕壞了。”然後啪的一聲跪在徐其容面前,誠惶誠恐,“表小姐,婢子拿到盒子之後很是小心……”
“沒事。”徐其容嘴角抽了抽,把那半截鐲子放了回去,伸手去拿那玉瓶,心裡想著,這鐲子都這般金貴,也不知道玉瓶裡面是什麼。
虞夏注意到徐其容的示意,好說歹說把珠雲勸著扶了起來。也探頭去看那玉瓶,然後就發現瓶子裡裝的只是成色稍微好一點的脂膏,她們以前在西京城的時候,還用過,據說是北羯那邊販過來的。
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這品相稍好的脂膏和價值連城的玉鐲子放在一起送來,實在是詭異。徐其容皺了皺眉,實在是想不通送禮的人到底是誰。
最後嘆了口氣,叫虞夏收了起來,那玉鐲子她看了,斷口倒也還算整齊,拿出去讓人在斷口處鑲點金子,還能戴。只是沒有原來的玉鐲子品相好了。
等躺在了床上,徐其容還是沒有想明白這脂膏和鐲子是誰送的,送禮來的人沒有標明身份,盒子裡面也沒有字條、信件什麼的。知道她在沈家的人的及笄禮早就送來了,佳仁縣主和霜憐郡主她們應當不知道她在晉州的。
今天正式虞夏值夜,見徐其容輾轉反側,覺得有些不對勁,問道:“姑娘,這鐲子,不是曹二公子送的?”
徐其容嗯了一聲:“不是。”曹懷瑜送的是一塊玉佩,玉質也是極好的,在沈老夫人同意的前提下,被曹懷瑜要求著掛在了腰間。
虞夏又問:“姑娘也不知道這東西是誰送的?”
“我如何知道是誰送的。”徐其容嘆了口氣,心裡隱隱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