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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大概是大舅舅親自寫的,為著沈雅茹的名聲,信裡面說得極為隱晦,只說沈雅茹越大越不懂事,沈老太太被她氣得罵了好幾次人了。
如果徐家人不知道沈雅茹離家出走的事情,回信裡只會勸導沈老太太寬心,如果沈雅茹到了徐家,看了這封信。回信裡自然會說個明白的。
想著徐其容的話,徐其錦讓虞秋拿來筆墨紙硯,直接就端坐在閨房裡面的桌子上寫回信。沈雅茹躲在房間裡傷傷心心的哭了一天。阿螺好說歹說勸著她用了晚膳,這會子已經上床睡了。
虞秋小聲道:“姑娘,再點一盞油燈吧?這光太弱,傷眼睛。”
徐其錦指了指裡面軟榻上的沈雅茹,擺了擺手。
回信裡面絲毫沒有提沈雅茹在徐家的訊息,只說去年十一月一別,甚是想念。然後又關心了一下外祖母等人的身體狀況,再提了提自己和容姐兒的近況。其它的什麼也沒說了。
剛寫好信,虞秋便將信封和蠟遞了過來。徐其錦正要接過來親自封上,就聽到噗通一聲,自己身前已經跪了一個人。
正是阿螺。
阿螺一雙眼睛哭得通紅,徐其錦以為她是想要替沈雅茹求情。直接道:“你不必說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阿螺砰砰砰磕頭的聲音給打斷了,徐其錦忙把手裡的信紙塞到虞秋手裡,然後把人拉到外面的院子裡面去了。
這個時辰已經不早了,因為怕沈雅茹和阿螺被發現,徐其錦推說最近心裡有些煩躁,讓丫鬟婆子們沒事少到她的院子裡來。此時此刻,這裡是一個人影都看不到的。
到了外面,徐其錦還沒來得及開口。阿螺又跪在了地上:“表小姐,婢子自知罪孽深重。可是姑娘鐵了心了,婢子一個下人能怎麼辦?婢子想著,姑娘是沒吃過苦的人,少帶些銀錢和乾糧,路上走不下去了自然就回去了。婢子也曾在路上留下記號,等大老爺帶人來追……可是婢子沒想到姑娘她膽子大到躲進了商隊的貨箱。”
徐其錦再看向阿螺的眼神就帶了些考量,她沒想到這個丫鬟竟是個這般理智的人!
阿螺哀求道:“表小姐,阿螺求求你,等大老爺來接人的時候,表小姐替阿螺說兩句好話,阿螺不想被髮賣了。”
徐其錦一愣,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她不喜歡膽大包天一味縱著自家姑娘的丫鬟,更不喜歡揹著自家姑娘搞小動作自作聰明的丫鬟。
於是面色一沉,冷笑道:“誰說大舅舅要來接茹表妹?”
阿螺一呆,眼睛往虞秋手上的信紙上瞄,徐其錦卻不理會她,自顧自的進了屋子。
虞秋見阿螺那樣子有些可憐,嘆了口氣,小聲提點了一句:“你且讓你家姑娘寬心吧,我們家姑娘並沒有告訴沈家那邊你們姑娘的行蹤。到底是姐妹情誼,你就叫你家姑娘安心的住在這裡,別的事不要多想。”
說完,虞秋也不理阿螺了,趕緊跟了進去伺候。
阿螺卻是瞪大了眼睛,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嘴裡無意識的喃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竟是大受打擊的模樣。
第二日,徐其容知曉姐姐寫給沈家的回信裡面並沒有提茹表姐在徐家的事情,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腫得跟核桃一樣大的眼睛在秋濃用熟雞蛋滾了幾次之後,也終於消了下來。
徐其錦和徐其容還惦記著徐四老爺娶繼室的事情,正好今日無事,姐妹倆又不想面對哭哭啼啼的沈雅茹,便收拾了打算去一趟如意巷那邊探望平泰公主。
剛出門,徐其錦忽然想起幫她管嫁妝鋪子的一個掌櫃,年禮的時候送了幾斤上好的燕窩,便打算給平泰公主帶上,於是又轉身回去拿。
打發了虞秋去庫房找,自己卻拉著徐其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