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然後才看到原來是韓院正又給裕王爺紮了一針,神情擔憂的看向韓院正,韓院正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道:“裕王爺這一倒,算不得小事,情緒上不能有太大的起伏。若是受的刺激大發了,只怕神仙也救不回來了。下官雖然只是一個醫官,卻也知道。這朝堂上下的大事,自先帝病重起,都是靠著裕王爺打點才平安順遂到這會子的。只是。裕王爺這身子,要想養回來,只怕以後不能再操心這些煩心事了。”
陳晉凌眼睛通紅,啞著聲音問韓院正:“若是不讓父王勞累,可否就沒有危險了?”
韓院正看了他一眼,眼裡帶了些不忍,最後說出了四個字:“聽天由命!”頓了頓。又道:“下官這些日子,日日夜夜留在太醫院,有著諸多的不便。王爺若是情況危急了。小王爺可遣人去下官家裡尋下官的次子,他跟著下官學了二十幾年的本事了,並不比下官差多少。”
陳晉凌點了點頭,對韓院正表示了感謝。看都沒有看一眼還癱坐在地上的趙太醫一眼。親自背起裕王爺,一步一步的走出來皇宮。
接下來裕王府就開始閉門謝客,不但不見文武百官,就連自己的親舊也都一概不見。這還不算,就是霜憐郡主聽說自己父王病倒了,急急忙忙的回孃家,都被關在了裕王府門外。
韓院正都已經說了那樣的話了,陳晉凌哪裡還肯讓裕王爺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再加上裕王爺病重。陳晉凌要在床前侍疾,更不肯參與其中了。太子殿下陳晉鯤甚是歡喜。
小王爺陳晉凌也很歡喜。因為裕王爺的身子骨真的慢慢好起來了,韓院正來給裕王爺施了兩次針,把了四次脈,一次比一次好。
華裕德走到陵州的時候得到的這個訊息,當下心裡苦嘆,陳乾帝想要委以他的重任,只怕他是沒有辦法去做了。當下猶豫了一瞬,到底是調轉了馬頭,打算回涪州城。
陳晉凌把皇位拱手相讓,陳晉鯤不知什麼時候養了那麼多私兵在西京城,沒有裕王府撐腰,文武百官如何與陳晉鯤硬來?更何況,陳晉凌自己不肯要這皇位,傳位詔書又被陳晉鯤毀掉了,大家心裡再不願意陳晉鯤登基又能耐他何?
華裕德心下了然,自己這個時候就算是回西京城,也沒什麼用了。倒是陳家灣和林家坳那些百姓,他抓緊時間,少不得還能救上一救。
乾德三十三年,陳乾帝駕崩,二月十五日,鯤太子繼位,改年號為明德,開始了長達數年的朝野動亂,史稱明德之亂!
好在華裕德動作迅速,既然裴知州非要說山上的婦孺、孩子以及華裕德手下那些人是土匪,華裕德也不跟他講道理了,就真當自己是土匪,帶著人轉移,去了陳家灣和林家坳。
陳家灣和林家坳現在控制在佃戶們手中,陳家灣的陳老爺一家和林家坳的林老爺一家人都被關在陳宅,一群餓得皮包骨一樣的男子們看守著,除了不許他們外出,倒沒有怎麼苛待他們,就連陳家和林家的糧食、金銀細軟,大家都不曾動過一分一毫。
被“綁架”了的老爺、夫人、小姐們頓頓白米飯、魚羊肉,看守他們的“綁匪”們卻苦巴巴的吃觀音土,啃老樹皮!
華裕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那些東西,都是災荒年不得已才會吃的!
這些人這般行為,明擺著是等自家的婆娘孩子們請來官府的人做主!幾年前也出現過這種事情,佃戶因為被盤剝得太厲害,日子過不下去了,就鬧事打了東家地主,也因為這個,引來了官府的圍剿,逼不得已上了山成了真正的土匪。他們不想餓死,也不想當土匪,逼不得已才想了這麼個法子!
見華裕德的人帶著他們的母親妻兒回來,他們的母親妻兒身上還穿著棉衣,臉色也比在家時好了許多,理所當然的就把華裕德等人當成了官府的人,也不追究為什麼她們會幾個月沒有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