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析沒搭理孫非遙,視線卻掠過林以檸胸前的壓襟。
不知道這個壓襟輕輕撥一下,會是什麼樣子,一定比戒圈還好看。
林以檸卻被他著瞥來的一眼看得絞緊了雙腿。
玉質的壓襟明明浸了涼,卻好像燙在了薄薄的綢緞上,連綢緞下的面板否都被染上了熱意。
遊戲繼續進行,林以檸頂不住這股熱意,找了個藉口去衛生間。
甫一從衛生間出來,她就看到了站在洗手池前的趙意濃。趙意濃對著鏡子潤了潤嫣紅的唇,似乎是特意等在這裡。
瞥見林以檸,趙意濃唇角扯出輕嘲的弧度,「就算他現在對你有那麼點意思又怎麼樣?他前段時間還和一個美院的好過,也就一週吧。」
趙意濃看著林以檸,「一週哦。」
故意咬重這三個字。
林以檸將手遞到水龍頭下,嘩嘩的水聲遮了耳邊的聒噪。
她低下眼,專心的去沖手上的泡沫。
趙意濃沒想到林以檸會這麼淡定,笑了聲,「你不會以為他說沒有就沒有吧,晏家想要拿捏許家,讓許菁發個道歉影片,根本就是小事一樁。」
「再說,男人嘛,不都這樣?有了新鮮的,從前的那些,就都是糟粕了。」
林以檸已經擦完手,她將擦手紙丟進垃圾桶,才緩緩抬眼看向趙意濃。
「那趙小姐你呢?是新鮮的,還是從前的糟粕?」
一句話,問得趙意濃有些微愣。
趙意濃咬著牙,接不上話,沒想到林以檸性格看著綿軟,卻也牙尖嘴利。
林以檸卻沒給趙意濃繼續折辱她的機會。
「還是說,你其實哪邊也沒沾上,所以才這麼不甘心?」
「林以檸!」被戳中痛腳,趙意濃失聲喊了出來。
「還有——」林以檸頓了下,一貫綿軟的聲線也變得清凌凌的,「不管是新鮮的,還是從前的,我從不認為女孩子因為一段感情就變成了糟粕,請趙小姐慎言。」
話落,林以檸低下眼,淡定從趙意濃身邊走過。
身後,趙意濃被激得指尖發抖,「林以檸,你高貴你清醒,你就更應該有自知之明,晏家是什麼人家,你又是什麼身份,飛上枝頭變鳳凰這種事,還是不要做夢的好。」
林以檸沒應,逕自走出洗手間。
夜色微瀾。
簷廊下掛著一盞八角宮燈,朦朧的暖色映出絹紙上婀娜的仕女圖,暮春的晚風拂過,宮燈輕晃,薄絹上的仕女也生動了起來。
身後響起尖利的高跟鞋聲,趙意濃已經轉過長廊,漸漸走遠。
林以檸走到廊下的紅木橫杆,濃稠的夜色裡,一彎月牙懸在枝頭。
她嘆了口氣。
雖然成了口舌之快,可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針鋒相對,整個人像是從被水利撈出來一樣,濕噠噠的,渾身的力氣都被卸掉。
「委屈了?」
晏析熟悉的聲音驀然自身後響起,林以檸訝異,「你怎麼……」
她話還沒說完,脊背就貼上一堵溫熱,熟悉的薄荷味混了山巔涼雪,鼻息間儘是清冽,仔細分辨,還有淡淡的朗姆酒味。
晏析將她圈在身前,微微弓著背,下巴幾乎快要抵上了林以檸的肩頭。
林以檸覺得有點癢,偏頭躲了躲,又想到這裡是人來人往的洗手間,心口不禁怦怦亂跳起來。
「別……」
「讓我抱抱。」晏析打斷了她的話,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捏著她虎口的軟肉,
「告訴我,是不是委屈了?」
「沒……」
「撒謊,我都聽見了。」
「……」
林以檸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