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震。陳敬龍咬牙大叫:“汪明道!”轉目掃視,yù要尋其下落,不料一看之下,未見汪明道身在何處,卻見會場四周圍欄上,皆有焰頭燃起,黑煙直冒;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脫口大叫:“啊喲,不好;老賊放火!”
眾人聽他這一叫,齊齊被下了一跳;轉目看時,見一圈圍欄上,少說百餘個火頭燃起,無處不有,更是無不驚急。
洪斷山急道:“等火勢大起來,便出不去了!快開出道路,以供大家逃命!”說著,當先奔往被堵住的入口處。眾人忙緊隨而去。
傾倒堵住入口的兩座看臺上,亦早有火頭燃起。等眾人趕到跟前,那兩座看臺已燒成一片,焰頭足有一丈多高。
洪斷山yù近前尋找可供過人的空隙,卻又被熱浪烤灼逼退,不得近前;錯愕之下,皺眉大叫:“豈有此理!這火怎會著的如此快法?天下哪有這等道理?”
眾人亦覺火勢起的太快,異乎尋常,不禁驚疑;轉頭四下觀望時,卻見火勢漫延如飛,只這片刻工夫,原本各處火頭皆已大盛,彼此連結;一圈圍欄皆烈焰翻卷,再無一寸遺露。
眾人見此情形,不禁駭然。吳旬怔怔嘆道:“活見鬼了!這火著的如此之快,當真見了鬼了!……相安城突圍那一夜,被澆了油脂的糧草起火,竟似也沒有今天這火起的快……”
慕容濱濱聽他言語,忽然省悟,大叫:“啊喲,油脂……不,不,是火油;火油比尋常油脂著的更快!——這些構建圍欄的木材,必早被浸透了火油!難怪這會場一切,皆用紅漆刷裹;林正陽是為借這刺鼻漆味,掩蓋那火油氣味!”
眾人聽她一嚷,亦皆恍然,卻也都更為驚急。
陳敬龍強定心神,微一思索,轉身面對場內,揚聲喝道:“諸位江湖同道,想活命的,便盡力掙扎,聚往場中空地處,千萬莫在看臺停留!都不要驚慌,我們馬上就會開出道路,帶大家脫此困境!”微一停頓,又低聲問道:“濱濱,你們來此探查時,可曾留意,什麼地方容易開出通道?”
慕容濱濱應道:“隨我來!”當先便行,引領眾人奔往會場南側。
場內眾豪傑手足麻痺不聽使喚,均驚懼非常,又見四面起火,全無脫逃之路,更是驚上加驚,駭然失措;此時聽見陳敬龍呼喊吩咐,方都心中稍定,有了主心骨兒,紛紛你扯我、我拽你,相互推拉扶持,掙扎聚往場中心空地上。但那空地有限,這許多人聚去,登時堆的滿滿,邊緣處人眾,幾乎便與看臺緊貼在一起,根本不能遠離。
陳敬龍一行十人,也顧不得踩踏到多少人的胸背手腳,只顧從人群中疾奔穿過。到了會場南側時,慕容濱濱引領眾人從相隔丈許的兩座看臺中間穿過,直至圍欄附近,解釋道:“會場被各座看臺包圍嚴實,唯此處能直達圍欄;要開通道,這裡最為容易!”
那一處圍欄,此時也燒的極旺,焰頭翻卷,足有兩丈多高,紅舌亂噴,聲勢駭人。熱浪湧處,人離兩三丈遠,猶被烤的皮痛yù裂,卻哪能靠得前去?
陳敬龍微一沉吟,去旁邊看臺上扳下一支長約半丈、粗如人腿的腳柱,奮力往圍欄擲去。
那腳柱疾飛而出,帶著呼呼風響,重重撞上圍攔,“砰”一聲大響後,彈落在地;圍欄上只有幾片帶火碎木激飛,卻無大損,更不曾翻倒破漏。
陳敬龍驚奇不已,叫道:“這圍欄好結實,有些古怪!”秋長天凝一凝神,猛地躍前丈餘,離圍欄更近一些,長鞭揮處,籠起渾厚藍黑sè鬥氣,疾往圍欄擊去。
“砰”一聲悶響,圍欄上又有幾塊帶火碎木飛濺開去;但整個圍欄,依舊晃也不晃一下,全無破漏。
秋長天疾退而回,鬚眉鬢角皆已因為熱浪烤灼而泛黃捲起,手臉亦被烤的通紅;搖頭嘆道:“打不開;這圍欄板牆中間,定是夾了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