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非“好漢”;忙改口道:“不是好女”
這稍一耽擱的工夫,陳敬龍已翻滾站起,拔出腰間所佩長劍,往霍里弗曼頸間刺去。霍里弗曼揮錘欲格。不料那長劍剛到中途,忽地陳敬龍一聲清叱,手臂急沉、手腕輕抖;原本刺往頸間的長劍猛然下落尺許,顫動幻出兩個劍尖,分刺霍里弗曼胸腹。
這一招名為“花開並蒂”,亦是鑄劍山莊武技絕招之一,與“一詠三嘆”齊名。陳敬龍喜憑勇力克敵制勝,對輕靈劍招極少使用,因此這一招學過之後,卻從來不曾用過;直到現在,身體虛弱,又不敢輕動內力,無法與敵比拼力氣、速度,不得以只能憑藉招數克敵,才第一次將這輕捷靈動的一招用出。
霍里弗曼鬥氣雄渾,武技卻並非極精;一錘格空,已是一愣,再見敵手劍尖竟能變為兩個,虛實難定,不禁駭然;實不知該如何應付才好,手忙腳亂,欲要閃避,卻哪還閃避得及?“叮”一聲輕響,長劍已中其腹;劍尖頂在鋼甲上,卻不能入……
陳敬龍一劍得手,卻因手臂無力,不能刺穿對方厚甲,不由大嘆可惜。而霍里弗曼感覺腹上受力,本能反應,左手疾探,已將劍身抓住;一抓之下,立即覺出,陳敬龍刺擊之力著實弱的可憐,不禁又是一愣。
陳敬龍長劍被抓,情知無力回奪,暗歎口氣,鬆脫劍柄,退身後躍,先求避敵攻擊。
霍里弗曼反應過來,哈哈大笑,屬實再沒理由把陳敬龍當回事情;甩手丟開長劍,縱躍向前,隨隨便便抬腿便踢。陳敬龍腿腳不便,再也退躍躲避不及,被他一腳踢中左腿,又再摔倒;掙扎不起,狼狽不堪。
霍里弗曼再次舉錘欲砸,雨夢忙又放箭射阻;與此同時,一白一黃兩條人影亦飛奔衝來,攻向霍里弗曼。這兩人,正是歐陽莫邪與齊若男。他二人引領江湖豪傑,負責遊動支援;方才先去檢視兵力較少的三面,所以不在南城;待看過各處,見都不十分吃緊,放下心去,這才來到城南,卻正趕上霍里弗曼在此。
齊若男夫婦昨日便與霍里弗曼打過一場,不是他對手;但如今多了個雨夢在旁相幫,情形卻又不同。
霍里弗曼武技不算絕高,全仗鬥氣威猛雄渾,人難相抗;但要他分辨風響,隨時準確出手,格擋不知何時而來的箭支,卻著實有些吃力;而附著鬥氣的箭支,又是他從未遇過的,屬實不敢輕忽不理;因此這一番打鬥,他大半精力倒都用在提防雨夢上,對齊若男夫婦卻無法全力應付。
鬥不片刻,齊若男與歐陽莫邪已漸佔上風。
那些江湖漢子自忖本領不及齊若男夫婦,怕阻礙他夫婦施展,又怕影響雨夢射箭,所以都不敢近前插手參戰,只在旁邊圍觀。但這些人眼光是有的,都看出霍里弗曼打的束手束腳,很放不開,越來越顯吃力;於是眾人鬨然,有的為齊若男夫婦叫好,有的大聲稱讚雨夢,更有許多辱罵鄙夷霍里弗曼者;吵嚷紛知,喧雜不堪。
霍里弗曼漸落下風,本已焦急,再聽得周圍全是笑罵聲,不由更是心慌;出手越發散亂,處境更為窘迫。
陳敬龍先前摔倒在地,一直掙扎不起,並非被霍里弗曼一腳踢傷,卻是力氣迅速漸退,又再頭昏氣短,著實爬不起來。
他心知肚明,是狂獸丹效力已過,所以如此,也不驚慌;見齊若男夫婦纏住霍里弗曼,又有雨夢從旁相助,更加放心;便自顧從懷裡摸出狂獸丹,掐下少許吞服;然後便留神三人打鬥,適當翻滾移動,免遭踩踏。
齊若男夫婦知他虛弱,見他不起,也不在意;霍里弗曼先前知他“本領低微”,對他極瞧不起,見他倒地之後再起不來,只當他中了自己一腳,腿骨折斷,爬不起來,便也不把他放在心上。他卻哪能知道,陳敬龍雖然虛弱,但體質超強,筋骨之結實遠非常人可比,雖中他一腳,不過痛一陣罷了,筋骨卻全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