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嫁大事,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不能出爾反爾!你二人既然有了婚約,自然便要算數,哪還能更改得了?難道你想反悔不認賬不成?”
歐陽莫邪急道:“不是,娶若男為妻,實是我做夢都想著的美事,我又怎會不認賬?只是……只是我們並沒有……”
楚楚搶道:“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麼?傻子,咱們江湖人行事,哪顧得上那許多講究?再說,你們私定終身時,我是在旁作證的,你還想抵賴麼?這件事如今宣佈出來,在場眾豪傑都聽得清清楚楚,不日必定傳遍江湖,人人皆知,哪還更改得了?哼,二公子,就算你想反悔,只怕鑄劍山莊也丟不起這麼大的臉呢!若男不能不顧鑄劍山莊的臉面,自然不會反悔,你可也不能拿鑄劍山莊名頭開起玩笑,視婚約如兒戲啊!”
她這一番話如炒豆一般蹦出口來,中間毫無間歇停頓,歐陽莫邪雖急躁不堪,卻根本插不上話。
待楚楚終於說完,歐陽莫邪急道:“楚楚,你這不是冤枉人麼?我求之不得的事,哪會反悔?可是,若男對我……”
楚楚知他猶未省悟,忙打斷道:“你不必多言。哼,終歸有人做主的,怕你不肯認賬麼?”轉向鑄劍山莊看臺,叫道:“歐陽少莊主,正所謂:長兄如父。令尊既然不在場,這件事少不得要閣下來拿個主意了。齊若男身為一幫之主,手下三百健兒,也算頗有實力身份,須不辱沒了鑄劍山莊,難道配不起令弟麼?這婚約之事,你究竟肯不肯認?”
有道是:當事者迷,旁觀者清。歐陽莫邪身在局中,一時未悟,歐陽干將在旁卻聽得明明白白,早明白了楚楚的意思,聞言毫不遲疑,正色道:“有約在先,豈可不認?那不成了言而無信的小人了麼?鑄劍山莊子弟,可不許做出那無行無德之事!”微一停頓,衝歐陽莫邪喝道:“二弟,你方才也曾向我提起與齊幫主婚約之事,為何現在又不承認?難道你想悔婚麼?哼,食言而肥,豈是男兒所為?”
歐陽莫邪見親哥哥也認定了自己與齊若男有婚約在先,甚至說自己先前曾跟他提過此事,不由驚得呆了;愣愣站在那裡,滿臉茫然,竟渾不知是醒是夢。
楚楚嫣然一笑,衝歐陽干將微一蹲身,遙施一禮,道:“少莊主深明大義,不愧名門子弟!尤其明辨輕重,知曉厲害,這份見識胸懷,當真令人佩服!”
歐陽干將拱手還禮,笑道:“楚楚姑娘過獎了!姑娘不但深知舍弟為人,更只憑初見,便斷定在下性情,當真是慧眼如炬,洞人肺腑。如此聰敏,才當真令人歎為觀止!”
楚楚笑道:“小女子人微言輕,縱有其心,難成其事;少莊主堂堂男子,還望多有擔當才是!”
歐陽干將笑道:“必不辱命,姑娘放心!”見歐陽莫邪仍滿臉痴相,呆立不動,忙正色勸道:“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是因滋事體大,事先未能告知父親,怕受責罰,所以不敢承認,對麼?你這擔心大可不必。齊幫主統領一幫,大有身份,況且美貌如花,俠肝義膽,實是江湖上少見的女中豪傑。父親得此兒媳,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怪你?”
說到這裡,尋思一下,又板起面孔,聲色俱厲的喝道:“你要背信毀約,卻萬萬不可!齊幫主顧惜鑄劍山莊名聲,必不至毀背婚約,你卻來推三阻四,置山莊名聲於不顧,究竟意欲何為?哼,我對你講,鑄劍山莊俠義名聲得來不易,豈能容你恣意破壞?今天你若打定主意,要令鑄劍山莊出醜,便是山莊罪人;到時可別怪做兄長的絕情,不認你這個弟弟了!”說罷氣憤憤地看著歐陽莫邪,等他回應。
歐陽莫邪聽兄長說完,呆呆立在那裡,臉上驚疑漸褪;稍過片刻,向齊若男看去,忽地哈哈大笑,兼且臂動腿搖,上躥下跳,竟是狂喜難耐,手舞足蹈起來。
眾人見他狀若瘋癲,無不愕然,只有楚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