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致使急風灌入,衝擊肺葉,傷勢便更加重了。醫生說,若不是公子體質過人,內臟強健,這樣傷上加傷,早已無法收拾,就算不死,也不免成了廢人。如此傷勢,公子只需兩、三個月便可痊癒,已經是天下少有的奇人了。”
陳敬龍心中暗罵:“祝傾城這兇老太婆,實在可惡。我又不曾得罪她,居然下此重手,將我傷成這樣!”但一來唸在她是容兒的奶奶,看在容兒面上;二來唸在她只是想給自己吃些苦頭,並非存心害人,至於後來波折,根本出其所料;三來知道初傷不重,必是她手下留情;雖然是心中暗罵,卻也並沒用上太過惡毒的語言。
忽然感覺奇怪,問道:“楚楚,給我瞧病這位醫生,居然能根據傷勢,將當時情形推斷的毫無差錯,當真很了不起。他是誰?”楚楚道:“醫生是個男人,楚楚不敢問他姓名。聽我家二公子說,這位醫生是玄武城姬神醫的弟子。姬神醫是天下第一名醫,他的弟子,醫術自然不同凡響,有如此能耐,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陳敬龍暗道:“原來是姬神醫的弟子,難怪有如此本領。天下如果多些這樣醫術非凡的明醫,不知可以少多少枉死之人。下次見到姬神醫,我當勸他多收弟子。只是我人微言輕,不知人家會不會聽。”
他不說話,楚楚也不再吭聲。陳敬龍聽她方才說話,雖然有問必答,但語氣始終淡淡的,顯得情緒十分低落;問道:“楚楚,你怎麼不說話了?”楚楚應道:“公子需要休息,楚楚不敢打擾。”
陳敬龍道:“我睡了這許久,休息得已經夠了。這樣躺著不能動彈,實在難過。你陪我說會兒話,行麼?”楚楚應道:“公子要吩咐什麼,楚楚聽著便是。”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陳敬龍笑道:“我是想與你聊天解悶,不是吩咐事情。你不用這樣拘束。”楚楚應道:“是。”陳敬龍道:“這樣隔著屏風聊天,我實在有些不大習慣。不如你過來,坐在床邊,怎麼樣?”
他與商容兒在勿用山時,便時常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坐在床邊,四目相對,聊天解悶;至於商容兒受傷後,更是隻能如此,不過坐著之人必是陳敬龍罷了。現在隔著屏風說話,看不見對方的神態表情,陳敬龍只覺彆扭無比,便順口將以前習慣的聊天方式說出來,心中並沒多想。
楚楚不似方才迅速回應,沉默了許久,淡淡道:“公子是主,楚楚是僕,太過親近,有傷尊卑。屏風雖大,卻並不影響說話。公子想說什麼,就這樣說吧,如果覺得不方便,那就不必說了。”語氣雖淡,卻隱隱透出拒人與千里之外的感覺。
陳敬龍愕然,小心問道:“怎麼?我說錯什麼話,得罪了你麼?”楚楚幽幽嘆了口氣,黯然道:“公子是主,便是打罵楚楚,也無可厚非。與下人說話,哪裡談得上得罪?”語氣幽怨,盡是自傷之意。陳敬龍聽得心中憐意頓起,卻不知如何介面。
楚楚沉默半晌,又道:“楚楚雖然身份卑微,卻並非無恥女子。服侍公子,楚楚必定盡心盡力,恪盡侍女本份;至於超出侍女職責的事情,公子卻根本不必想了。”
陳敬龍一頭霧水,暗自納悶:“我只不過想與她說說話,與有恥無恥,又扯上什麼干係了?超出侍女職責,指得什麼?”忽地省悟:“是了。男女有別,她只當我要她過來,是心懷不軌,要有非禮舉動。”一時又急又愧,想要解釋,卻不好出口,心中只是自怨:“與人家初識,便要人家坐在自己床邊說話。如此親熱,當人家是商容兒麼?陳敬龍,你真是粗俗無禮,太也隨便了!這事若讓林玄得知,豈不是要將我當成無恥之徒,瞧我不起?我還有臉在這養傷麼?”羞急之下,不禁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