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不壞!”
陳敬龍微微搖頭,皺起眉來,緩緩說道:“你舞這幾下,運刀力道很不對勁。刀出無收意,看似凌厲,其實招式易老,破綻極大;變招時手腕不動,只靠臂力,未免失之呆滯,不夠靈活;不需抖腕時,卻又亂抖起來,以至刀勢不穩,略遇外力便會偏轉;還有……你是練的哪一系鬥氣?”
吳總鏢頭聽他說起來頭頭是道,早聽得入神,竟忘記自己是要與此人為難的;此時聽他發問,腦中不及所應,已經脫口答道:“水系鬥氣。”
陳敬龍連連搖頭,斥道:“你看,你看,這可又不對了吧?水系鬥氣重在化力反擊,凌厲卻非其所長;你運刀一味求變,沒有半點凝重,怎能發揮水系鬥氣的威力?這不是胡鬧麼?你究竟懂不懂得用刀?究竟懂不懂得招式與鬥氣配合之道?”
吳總鏢頭張口結舌,愕然不知所對。
商容兒見陳敬龍喋喋不休,一副指點於人的模樣,頗覺好笑;此時見他斥責發問,便如師傅訓斥徒弟一般,更加忍俊不禁;笑道:“你評論刀法也就罷了,怎又扯起鬥氣來?你懂得水系鬥氣麼?”
陳敬龍正色道:“那有什麼不懂?我曾與使用水系鬥氣的人交過手,自然知道水系鬥氣的特點。以我對武技的瞭解,既知鬥氣特點,自然知道該用怎樣的招式配合,才能發揮鬥氣威力。你當我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麼?”
商容兒掩口笑道:“不敢。不過……嘻嘻,就算你什麼都懂,可也用不著講給即將要打架的對手知道吧?”
她這一句說出,吳總鏢頭聽在耳中,卻回過神來;一時羞怒交集,黃臉漲的通紅,衝陳敬龍喝道:“小子,你敢貶斥我刀法不行?”
陳敬龍輕輕點頭,說道:“像你這樣運刀,用來表演倒也好看,用來打架可當真不行。我是實話實說,你用不著生氣!”說到這裡停下,略一沉吟,眉頭緊皺,納悶道:“憑你這點兒狗屁不通的本領,在江湖上打滾,怎能保住性命混到今天還不死的?這可當真奇了!……居然還能讓你混到個總鏢頭之位,這不是……這不是不講道理了麼?天下哪有這樣的事?真是……真是奇哉怪也……想不通……”一邊嘟囔,一邊不住撓頭;眼中盡是狐疑之色,緊緊盯在吳總鏢頭臉上,似是要看出他有什麼特異之處來一般。
陳敬龍性情樸直,不會惡作劇嘲弄於人,此時言語舉動,確是心裡納悶,不得解釋,自然而發。
但那吳總鏢頭可不知他性情如何,聽他語意輕視,再看他神態,只當是惡意戲弄,登時怒氣勃發,不可遏制;大叫道:“小子,既然你看不起我的刀法,便出來跟我比劃比劃,只在這裡誇誇其談,有什麼用處?”
陳敬龍笑道:“既然你很想較量,我便陪你走上幾招,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刀法也好!不過,以你的本領,我也用不著跟你出去打過,在這裡便可以了!”說罷緩緩抽刀出鞘,含笑輕喝道:“第一刀,我要斬你脖頸,小心了!”說罷手臂微動,鋼刀輕飄飄反削而出,直奔吳總鏢頭左頸。
吳總鏢頭見他這一刀來勢並不甚快,大笑道:“原來只會說嘴,本領卻稀鬆平常!”說著隨手揮刀格去。
陳敬龍不等兩刀相交,猛然收刀再出,小臂略轉,鋼刀側翻,橫斬吳總鏢頭右頸。
吳總鏢頭一刀擋空,大驚失色,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已覺右頸冰涼一片;卻是陳敬龍豎起鋼刀,將刀面貼在他側頸上。
陳敬龍凝刀不動,笑道:“出刀先有收意,才能從容變招,你明白了嗎?”
吳總鏢頭心知他若不手下留情,自己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不由汗流浹背,怵然不知所對。
陳敬龍收刀笑道:“我又要出招了。這次我要斬你四肢,小心!”話音未落,挺刀直刺而出。
吳總鏢頭此時已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