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聲息。
臺後有樓梯通往樓上。那叫做豔兒的開場女子輕聲道:“陳公子,請跟我來。”扶著他上樓。陳敬龍心中奇怪:“蝶舞跟我說話,怎麼與方才她上臺時全不一樣,我沒有半點奇異激動的感覺?”正在疑惑,聽那蝶舞在臺上說道:“各位貴客,賞臉來觀看武技大會,奴家感激不盡!在此獻上一舞……”話音剛一入耳,陳敬龍心裡便是一跳,險些又噴出血來,急忙穩定心神,轉移注意,不去聽她講話,心裡駭異莫名。
豔兒將他扶到三樓一間房內,讓他躺在床上休息,又去取水讓他漱口,服侍十分細心。陳敬龍感覺傷勢漸穩,不會再吐血出來,轉頭觀望,見那房間擺設精美,處處透著脂粉氣息,問道:“豔兒姑娘,這是誰的房間?”
豔兒答道:“是我的臥房。”陳敬龍慌道:“這……這怎麼行?我怎麼能在你床上休息?”說著就要掙扎起身。豔兒急忙阻止,笑道:“我們蝶舞樓,從不留客人歇宿,所以沒有客房。那些保鏢護院,都是些粗魯不堪的莽夫,他們的房間,又髒又亂,哪裡進得去人?至於我們蝶舞姑娘的房間麼,呵呵,你是不方便去的。剩下那些舞姬的房間,跟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區別。公子將就一下吧,不必再換房間了。”陳敬龍急道:“這樣太不成休統,我還是出去吧。”豔兒道:“陳公子,我這房間,最為僻靜。我們夫人有話要對你講,不想被別人聽見,所以才選在這裡。你還是稍安匆躁,安靜休息一會兒吧。”陳敬龍奇道:“你們夫人,那是誰?”豔兒笑道:“你不要問,我什麼都不知道。一會兒自然有人對你說的。”陳敬龍微一動彈,胸口又痛,只得依言躺下,心裡滿是疑惑。
過了良久,一名黑裙女子推門而入,吩咐道:“豔兒,你去門外看著,不許別人靠近。”豔兒答應一聲,出門反手將房門帶上。
黑裙女子輕步走到床前,問道:“陳公子,你傷勢如何,用不用找醫生來?”陳敬龍忙道:“不必了。”看那女子,二十七八歲年紀,身材中等,相貌普通,自己以前並不認識,疑惑道:“姑娘,你是誰?”
黑裙女子微微一笑,回身在椅中坐下,問道:“陳公子,才剛見過,就不認得我了?就算你不認得我,也總該認得我這身衣裙吧?”陳敬龍凝目細看,見她黑裙眼熟,奇道:“這不是蝶舞姑娘穿得麼?”那女子笑道:“難道你現在還沒看出,我便是蝶舞?”
此言一出,陳敬龍不禁啞然而笑,略一尋思,說道:“蝶舞姑娘煙視媚行,顛倒眾生,方才令臺下男子無不心動神馳,魂飛天外。姑娘你雖然不醜,但與蝶舞姑娘相比,終究有些差距。你雖然穿的衣裳與她相同,但想要冒充她,卻是行不通的。”他這話說的已經十分客氣。這女子長相普通至極,像她這樣的女子,滿大街都是,與蝶舞姑娘那絕世尤物相差何止天壤?陳敬龍是怕她難堪,給留著情面,所以才說“有些差距”。
黑裙女子點點頭,笑道:“公子既然知道蝶舞姑娘模樣,不妨說說,我耳鼻眼口,哪裡長得不如她?”陳敬龍笑道:“哪裡不如她?她蒙著面紗,口鼻長得如何,我是沒有看見。不過,單就眼睛而論……”說到這裡,忽然說不下去,心中掂掇:“蝶舞姑娘的眼睛什麼樣子,我怎麼想不起來?”他只記得那雙眼睛似乎朦朧,又似乎清澈,似乎充滿誘惑,又似乎十分清純,至於究竟是長是短、是大是小,卻全沒有半點印象。此時既然注意這個問題,立時便又想到:“這幾種感覺,相互矛盾,怎會聚在她一雙眼中?真是奇怪!”
黑裙女子見他沉吟不語,追問道:“她的眼睛怎樣?”陳敬龍微微搖頭,嘆道:“我想不起來了。”黑裙女子笑道:“是不是這樣呢?”說著眼波一轉,瞟向陳敬龍,眼中如含煙霧、如聚淚滴、無限嬌婉、無限溫柔。
陳敬龍向她看去,立時心跳如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