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jiān大惡,終於惡貫滿盈,陳敬龍等五人心中不禁都是一鬆;仇人已死,怨仇得報,五人心中不禁喜悅;可眼見一代梟雄,落得個如此下場,五人心裡卻又都不禁生出些惋惜惆悵之意。
江湖上舉足輕重的五個大人物,佇立崖邊,嗟嘆不已,良久不動……
……
不知過了多久,山谷中的狂笑聲終於消失殆盡,歸於沉靜。
洪斷山忽地回過神來,慢慢轉身,面向紂老怪,慢慢單膝跪倒,扯住紂老怪衣襟,泣道:“大哥,兄弟糊塗,不辨黑白;這些年來,委屈了伱……”一語未完,淚如泉湧,哽咽難言。
紂老怪忙探手托住洪斷山雙肘,攙他起身,含笑嘆道:“是那jiān賊yīn險,非伱過錯!大哥不也一樣陷其計中,錯怪了伱麼?二弟,伱我誤會盡除,重續昔rì之義,大哥……大哥歡喜的緊!”口中說著“歡喜”,卻忍不住老淚縱橫。
洪斷山怔怔望著紂老怪枯瘦面容,忽地雙臂齊伸,將他緊緊摟住,嚎啕大哭,嘶聲叫道:“三十餘年……三十餘年……”紂老怪抬手抱住洪斷山肩膀,泣不成聲。
想起三十餘年來的痛苦折磨、抵死糾纏,二人感慨無限、悲傷無限,情難自控。一個江湖第一俠士,一個江湖第一惡人,抱頭痛哭,彼此淚浸衣衫。
過了良久,二人方洩盡悲情,哭聲漸止,彼此分開;對視之下,卻又都忍不住心頭狂喜,哈哈大笑,前傾後合,如若瘋癲。
陳敬龍深知兩人之間的恩怨糾葛,亦深知兩人所受的苦痛折磨,見兩人悲喜若狂,揣其心緒、忖其肺腑,亦不免動情唏噓。蕭天王年長多識,見兩人悲喜難控,隱約能體會一二,感嘆連連。
唯有那秋長天,是個心腸再硬不過的鐵漢,殊難動情;見二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不知要糾纏到什麼時候,不禁有些不耐煩起來;yù出言阻止二人,又有些難以開口;尋思之後,便踱去陳敬龍身邊,一拍他肩膀,大聲問道:“龍兒,伱是要大哥,還是要駝叔?”
眾人聽他這莫名其妙的一問,不禁都是一愣,連洪、紂二人也心思稍移,狂笑立止。
秋長天見陳敬龍怔怔不答、不明所以,便又大聲講道:“我的堂兄,成了伱大哥的二弟,算起來,伱便是我堂兄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不過,這件事我可萬萬不能答應;好端端的侄兒,忽地變成了兄弟,當真豈有此理!此事絕對沒得商量……”
不等他說完,眾人都已明白過來,不禁齊齊發笑。洪斷山笑道:“江湖中人,百無禁忌,凡事不用太過認真!咱們各論各的,無需參雜一處,鬧個不清!”
蕭天王贊同道:“這話說的不錯!江湖上的輩份,本就難以理清,有些時候,著實不能認真……”話尚未完,忽地身形一晃,慢慢坐倒在地。(未完待續。。)
p
五百七十二節、清白難還
原創蕭天王忽地顯露不支之態,慢慢坐倒,其餘四人不禁都吃了一驚,急急圍上探看。㈤陳敬龍焦急問道:“老前輩,你哪裡不舒服?”
蕭天王強撐笑容,喘息應道:“沒什麼;不過有些疲累而已,不要緊!”說著,用力挺身,想要站起,可剛起到一半,腿上一軟,又復坐倒。
陳敬龍見他左手一直按著肋下,知有不妥,忙將他手掌扳開,檢視究竟。卻見那手掌掩蓋之處,一條傷口足有三寸多長,皮肉翻卷,如人嘴一般綻開,直到此時,傷口中仍不斷有鮮血緩緩滲出。
先前寨中大戰,蕭天王擊殺許多血族武士,遍體盡染敵血,到後來自己受傷,血透衣袍時,便不很引人注意,是以陳敬龍等人始終不知他竟傷的如此厲害。此時見他傷勢,眾人不禁都嚇了一跳。
洪斷山驚道:“啊喲,這還了得?如此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