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的糧食只夠維持這兩日的了\"
伙伕又拿著他的大勺前來稟報了,要知道他可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伙伕,自然擔憂糧食之事。
從無名山寨拿來的糧食雖然不算少,但對於人數眾多的鄴城來說,終究是杯水車薪罷了。
“顧閔,從雲城調糧的事,進展如何了?”
正在下首候著的顧閔擦了擦鬢角的冷汗,誠惶誠恐地上前彙報:“回稟王爺,這雲城借糧之事,怕是怕是行不通了。”
“為何?道路已疏通大半,信箋也早就送出,為何行不通?”
蕭翊衍擰著眉,一張俊臉由於連日操勞,顯疲憊。
“回王爺,那雲城的太守羅慶說,沒有聖上的手諭,不敢私自借糧。”
“哼!”
蕭翊衍顯然是怒了,重重拍了一下扶手,眼中閃過晦暗不明的目光。
皇兄啊,皇兄,你當真是好狠的心。
這是想將他困死在這鄴城嗎?
鎮北侯白震天帶人搶修堤壩後,一身盔甲沾染了不少的汙泥。
再加上近幾日不修邊幅,花白的胡茬子令整個人看起來潦草不已。
白瑾也沒好到哪兒去,一身月白長袍早就皺皺巴巴。
得知情況的白家父子,也是一臉愁容。
“爹,這鄴城莫不是被天家棄了?”
“莫要胡言!”
白震天狠狠地瞪了自家大兒子一眼,告誡他慎言。
白瑾也知道自己失言了,當即抿了抿唇,不敢反駁。
心底卻是一片瞭然,這鄴城發生如此大的災害,朝廷非但沒有大力支援。
還在急需的糧食和藥材上動手腳,這不是巴不得鄴城早點滅亡嗎?
或者說,天家希望有人永遠留在鄴城,最後是死在這。
這樣一想,他頓時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渾身冰涼。
他能想到的事情,蕭翊衍和白震天如何能想不到,只不過,他們暫時還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白震天看向蕭翊衍:“翊王,你可有良策?”
對於公事上,兩人還是習慣這樣稱呼。
還未等蕭翊衍回覆,帳篷外傳來驚呼聲:“白神醫,白神醫你怎麼了?快來人啊,白神醫昏倒了。”
幾人趕忙衝了出去,白震天在一堆傷患中找到了已經虛脫倒地的白燁。
一把將其攬在懷中,焦急喊道:“燁兒,燁兒\"
看著懷中雙眼緊閉,嘴唇泛白的三子,鎮北侯的眼中滿是心疼。
許是聽見了熟悉的聲音,白燁緩緩睜開了眼,原本乾淨、明亮的雙眸,此刻佈滿血絲。
“爹,我沒事,別擔心。 ”
“燁兒,你多久沒休息了?”
“一天?兩天?爹,我不記得了,爹,我要起來,我還要救人。”
白燁掙扎著要起身,試了好幾次,卻眼前發黑,根本起不了身boi。
旁邊一個太醫眼中閃過敬佩,緩緩開口:“回侯爺,燁神醫已經三天三夜沒閤眼了。”
聞言,白震天的臉色一黑,用力按住還在掙扎起身的兒子,厲聲道:“白燁,你不要命了?本侯命令你現在、立刻、馬上去休息。”
“不行啊,爹,我還要救人啊!”
還有那麼多的傷患等著他去救治,他怎麼能去休息呢?此次太醫院調來的太醫只有三位是能施針開方子的,其餘的大多是醫童,打打下手倒是可以。
而此次鄴城受傷的人員實在是太多了,人手根本就不夠,他要是再休息,萬一有人因為得不到救治而殞命
“爹,不救人,他們會失去生命的。”
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