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只有一張床,白長寧的臉瞬間染上粉色。
“那個,要不我隨便找個房間睡?”
畢竟這地上也全是泥土,不能打地鋪。
站在對面的男人注視著她的眼睛,而後緩緩吐出幾個字:“這裡沒有多餘的房間。”
她倒是忘記了,這鄴城尚在修整、重建之中,自然沒有多餘的住所。
“沒關係,我在這椅子上靠一晚便好。”
就一個晚上,應該不打緊吧!
說完,她便快步走到椅子旁,坐下歇息。
可這椅子比不得洛京城翊王府的寬大交椅,窄小且硌得慌,她一連換了幾個姿勢。
蕭翊衍的眉頭輕蹙,“你睡床,本王去外面睡。”他從床榻旁拿了一件外衣便往帳篷外走去。
“哎?你\"
她本想問他去哪兒睡,奈何蕭翊衍已經出去了,門簾落下,阻隔了她的視線。
算了,他是王爺,自然有他睡覺的地方。
連日來,趕了許久的路,她早就疲憊不堪。
腦袋一沾枕頭,便沉沉睡去,鼻翼間傳來獨屬於蕭翊衍身上的冷冽清香,莫名令人心安。
站在帳篷外的蕭翊衍,感知到裡面均勻的呼吸聲,冷著的嘴角微微上揚,稍縱即逝。
交代守衛的兵士,任何人都不得打擾王妃休息後,他便飛身上馬,帶著一隊人馬出了鄴城。
雲城,官家糧倉
“翊王殿下駕到,速速開啟倉門。”
守門的兵士看了看遞到眼面前的翊王令,又看了看端坐在馬背上,一身威儀的翊王。
雖然害怕,卻仍是攔在門前:“太守大人說了,沒有他的手諭,任何人不得踏進雲城糧倉一步。”
這可是羅太守交代下來的,他們可不敢隨意放人進去,哪怕這個人是翊王也不行。
顧閔懶得和他們廢話,當即一腳踹開了為首的男子。
“放肆!翊王殿下你也敢攔?西玄律法有言:凡是皇子、親王,有權進入各地巡查,權力等同於欽差大臣。現今翊王要進你們的糧倉稽查,爾等竟然敢攔?”
守衛自知攔不住,只能讓開道路,只是派人去告知雲城太守羅慶。
剛一進糧倉,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面而來。
糧食堆積成山,只不過最底下的一部分早就發黴變質了。
裝米的袋子也是左一個窟窿,右一個窟窿,白花花的大米灑落在地,早已發黃。
糧倉內的老鼠大如肥兔,個個腰圓肚圓,見到有人進來,四下驚躥,奈何身子笨重,根本跑不快。
見到如此多的糧食被糟蹋了,眾人的心在滴血。
他們鄴城吃不飽,雲城卻用糧食將老鼠養得如此肥碩,還黴壞如此多,真是揪心。
蕭翊衍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去,從一進糧倉的時候,渾身便散發著絲絲寒意。
突然,門口處傳來一陣吵鬧聲,兩組護衛隊率先衝了進來。
隨後一個倒三角眼的老頭在眾人的簇擁下高聲喊道:“何人敢在我雲城撒野?”
羅慶的視線在面前幾人身上掃過,當看到同為太守的顧閔時,眼中閃過輕蔑。
顧閔抿了抿嘴,回瞪了他一眼後道:“翊王殿下在此,還不速速行禮?”
“下官雲城太守羅慶,見過翊王殿下!”
羅慶好似才看到蕭翊衍一般,行了標準的官禮,任誰也拿不住一點不是。
蕭翊衍沒讓他起身,只是眼皮輕掀,鳳目冷冷瞥了他一眼。
“羅慶,你可知罪?”
羅慶想到天家給自己的底氣,當即抬首回道:“下官惶恐,不懂翊王殿下的意思。”
蕭翊衍跺著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