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雪中,傳來悽慘、傷感的哀樂聲,街道上灑滿了紙錢,可不一會兒又被厚厚的白雪覆蓋住了。
白長寧看著前方的送葬隊,心下一鬆:總算是趕到了,否則等他下葬了,只能連夜去刨墳了。
打馬繞到他們前頭,“籲”的一聲將馬勒住。
一身孝服的男人捧著牌位,紅著眼喝斥道:“大膽,竟敢擋翊王殿下的昇天道?速速滾開!”
送葬隊伍被攔,這是大忌。
白長寧沒搭理他,而是將狐狸毛的帽子取下,露出凍得通紅的小臉。
目光越過排排白帆,定格在那九匹汗血寶馬拉著的巨大棺車上。
被黃袍覆蓋的棺槨就那麼安靜地停在上面。
這麼赤裸裸的眼神褻瀆,身為下屬的蒼晏如何能忍?當即躍身要將她從馬上踹下去。
要不是今日不宜見血,他必定一劍結果了她。
對於他的攻勢,長寧端坐馬背,巋然不動。
只是緩緩開口:“他還沒死!”
蒼晏猛然停住,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
“我、說、你、家、王、爺、沒、死。”她一字一頓地強調。
蒼晏端著靈牌的手微微收緊,看向棺槨的一瞬間,有了些許期待。
“你說的可是真的?”
白長寧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我像開玩笑?趕快開棺,要不然你家王爺就真的掛了。”
正當蒼晏猶豫不決的時候,隊伍後方有一個尖細嗓子的男子湊上來:“怎麼不動了?咱家還趕著回宮向陛下覆命呢!耽誤了,仔細你們的腦袋。”
明顯就是一個太監。
白長寧:“我要開棺!”
那太監當即急了:“開棺?不行,絕對不行,這可是大不敬。”
由於是在街道上,也有不少的百姓在兩側,聽到要開棺,皆是竊竊私語。
“這不是鎮北侯府的嫡小姐嗎?”
“是啊,打小就愛鬧騰,可是也不能拿這事開玩笑啊!”
那太監自然認得白長寧,堆著菊花臉過來:“長寧小姐,快讓開吧,莫要誤了翊王下葬的時辰。”
誰不知道這白長寧,是鎮北侯府的寶貝疙瘩?他也不敢得罪啊!
蒼晏直直盯著她:“你有辦法救我家王爺?”
長寧勾唇,看樣子這是信她了。
“有!”
“若是我家王爺沒醒,你當如何?”
白長寧從馬背上利落地翻身而下,精巧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吱吱作響。
神情誠懇:“若是救不活翊王,我今日便給他陪葬,可行?”
蒼晏心下一驚,沒想到她竟然會以性命對賭。
或許王爺真的能活過來呢?要是活不過來,這白長寧,無論是家世還是相貌,和自家王爺也算般配,也省得王爺在下面孤單。
“好,開棺!”
太監上前試圖阻攔:“不行,不能開!”
蒼晏一掌將其打暈,對著她道:“你只管救王爺,其餘的交給我。”
命人將封官釘取出後,白長寧朝著蒼晏道:“待會兒無論棺中有何動靜,都不允許其他人靠近。”
“好!”
得到應承後,白長寧掀開棺蓋,跨了進去。
好在這棺槨夠大,並排躺三個人都有的富裕。
此刻她坐在裡面,看著面蓋黃帛的翊王,著實有些好奇他的長相。
上一世,她和翊王並沒有交集,就連靈魂時期看到的他,也僅僅是個模糊的背影。
只知道他年方二十,是先帝的第九子,也就是現在永樂帝的皇弟。
三歲便被派去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