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天氣回暖不少,春意盎然,草長鶯飛。
白長寧今日陪著祖母去鎮北侯府的莊子上住兩日。
祖母經過子蠱和中毒,身子不似從前硬朗,想著城南的莊子上清淨,便提議去那裡休養。
一同前來的,還有白澤和白長寧兩兄妹。
“寧兒,你不在翊王府,當真好嗎?翊王會不會不高興?”
“祖母,你就放心吧,蕭翊衍才不會呢。我想去哪兒,他從不攔著。你看,還派了蒼晏隨身保護我呢。”
蒼晏正在外面趕著馬車。
“咳咳,祖母,阿寧既然說了無妨,您老人家便不要操心了,只管在莊子上休養。”
白澤清雋消瘦的臉龐,略顯蒼白。
祖母滿臉心疼:“澤兒,祖母一把老骨頭,黃土都沒到脖子的人了,倒是沒什麼,主要是你,到了莊子上,也要好好養著,別沒日沒夜地看書,身子本就弱,別再累著了。”
白長寧一手挽著一個,佯裝生氣道:“你們兩個啊,都要好好養身子,否則我便回家告訴爹孃,讓爹孃批評你們。我可是他們委派的欽差,專門監督你倆。嘿嘿。”
祖母伸手點了點她光潔的額頭:“你呀你,拿著雞毛當令劍。”
白澤眼中含笑,配合地彎腰作了一個揖:“那便辛苦欽差大人了。”
“哈哈哈哈”
馬車內歡樂不斷。
沛兒和木槿姑姑在後面那輛馬車中,趕車的是白澤的小廝墨雨。
白長寧撩開馬車簾子,看見道路兩旁的稻田中,百姓們正在勞作。
他們將細小的秧苗插進泥水中,期盼秋季有個好收成。
“好一派壯麗的農耕景象啊!”祖母感嘆。
只不過她們這種身份的,一輩子都沒下過田。有時候想想,貌似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也挺好。
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簡單又安寧。
白澤緩緩開口:“農伕力耕作,其必歲有秋。”
白長寧倒是沒有二哥那般樂觀,努力勞作,就一定有好收成嗎?
重活一世的她,知道這一年,農民非但顆粒無收,還會有許多人流離失所、餓死街頭。
只不過,此刻她並不想破壞二人的心情。
馬車晃悠悠地行了兩個時辰,方才到了城南的莊子。
這個莊子有幾個僕人一直在打點,再加上帶來的幾人,倒也夠伺候三位主子。
平日裡,這裡都是空著的。
這宅院中,種了許多的樹,其中,以梧桐為主。
還未到梧桐花開的季節,但高大的枝幹,也幫忙抵擋了不少強烈的日光。
透過一道拱門,白長寧突然跑向前方,滿臉驚喜地指著眼前的一顆桃樹。
“二哥,你還記得嗎?這是我們和四哥一起種下的桃樹,你看,種下時明明是一根又矮又細的枝條,沒想到現在長這麼高了?”
面前的桃樹碗口粗細,樹冠寬大,此刻上面佈滿玫粉色的桃花,煞是好看。
白澤淺笑著走過來:“當然記得。幼時,你和四弟爬牆去別人家偷摘桃子,被主人家養的大黑狗追了二里地,我至今記憶猶新。於是咱們兄妹三人,一同種下了這棵桃樹。”
“咳咳,二哥,你記憶力真好。”
她莫名有些尷尬,沒想到二哥記得這般仔細。
打小,她和四哥,就與其他哥哥不同。
總是:()重生後,當街掀了翊王的棺材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