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陣沁人的香風。
枯竹老人也不以為意,笑道:“絮兒這丫頭彷彿就跟你不對路,平時也不見她氣性這麼大。”即又將茶水斟滿便不再深說,又問道:“聽說小友在我大荒山回來之後,又去了一趟漠北鐵堡?”
徐清笑道:“正是,不知道兄有何指點?”
枯竹老人道:“指點談不上,只是要提醒你一句,《混元道真》乃是上古時傳下的修真法訣,變化無窮,玄妙非常。你峨嵋派地《太上玄經》也是玄門正宗地真訣,至於五行真氣更不遜於前面二者。天下也只有你膽大包天,敢同時修練三種法訣,萬一有異定要小心應對,免得落下終生遺憾。”
徐清苦笑道:“原來我也沒想到竟能修煉三種真訣,奈何後來大勢所趨,也是眾口難調,不由得我不練。所幸天地萬法,殊途同歸,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有進無退了。”說罷又瞟一眼枯竹老人淡淡笑道:“不過我也不用太過擔心,反正如今我早就與許多前輩高人糾纏不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萬一日後有所變故,自然會有前輩過來護持,大約不會有大問題吧。”
枯竹老人笑道:“你小子倒也真想得開,要換了旁人被真麼多千年老怪盯著,只怕時刻都要坐立不安了吧!”
徐清灑然道:“您當我不害怕麼!當今天下眼看風雲漸起,我早就身處漩渦中心,既然抽身不得,索性就痛快走上一朝,管他那些作甚。”
枯竹老人笑著呷了一口茶,斜在椅上遠望長雲,淡淡道:“你也莫要說地如此可憐,天下芸芸眾生,又有幾人能把握自己命運!全是螻蟻之類,尚不自知罷了。而今你卻能為自己命運努力奮鬥,又是多大的幸運!想當年我與盧師姐及韓師弟一同學道,那時全以為煉就無量法術,就能長生不老永世逍遙。卻沒料到長生不老本就不易,至於永世逍遙就更是水月鏡花。我與師姐孤家寡人了無牽掛,可憐韓師弟受俗家一干瑣事連累,最後道基大損不得不轉世重修。又及我與師姐發下宏源,隱居大荒避世修行。飛昇成道更是遙遙無期。如今一晃已過千年。日新月異,我等卻依然故我,細細思量豈不可悲!”
徐清淡淡笑道:“世上原本沒有不可逾越地障礙,唯獨人心自難解放罷了!既然枯竹道兄如此寂寥,何不索性放下執念,或投佛門釋家,活入正宗道教。以道兄天縱之資。想必不需多久就能得成大道,屆時仙福永享。逍遙自在,豈不萬事皆消?”
枯竹老人頗有些以茶為酒的意思,猛地灌下一盅,復又嘆道:“小友想得太簡單了!天道有數,人力難為!剛才我說旁人一干螻蟻尚且不知。繼而廣思,我等自以為修極天人,道法通玄。但在天道之下又何嘗不是螻蟻螟蛉。”復又望向徐清似笑非笑道:“我與盧嫗發下宏願誓以旁門正道,乃是天意給旁門修真最後一絲生機。而我二人乃是應運而生,你以為就如你想的那般容易,想不幹了就撂挑子!人心怎知,天意如刀啊!”
徐清也知家家都有本難念地經,不欲再說這些,岔開此言問道:“不知道兄特意將我喚來此處,還有什麼吩咐?”
枯竹老人搖了搖頭。笑道:“上千年未曾與人提起此事。卻被你給引出這些不該說地話來。”復又好整以暇道:“剛才那妖屍古辰所言,乃是藍蠻子門下弟子主動找他算計自家師父。不知你有何見解?”
徐清沉吟片刻道:“莫非另外有人想從中漁利?”說完又搖了搖頭道:“要說此計也未必精妙,若非那二妖徒恰巧死在我法寶之下,萬一將其擒住也不難問出幕後黑手,由此看來那人多半是不怕被人知道身份。且看此舉意思,大約想把紅髮老祖逼入魔教陣營,與我峨嵋派為仇作對。想必也只有那幾位著名的邪門巨擘,才敢在如今這種形勢下招惹此事。”
枯竹老人笑道:“哦?那依你看會是誰?軒轅?南公?還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