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表弟本就無甚感情羈絆,若有也是那淡淡的表親罷了。只是婚約早定,那畢竟是先父的志願,即便如今此事已休,卻不能就不明不白的放下,總要有個說法才是。”
徐清道:“你哥不是說他跟著一位仙長上山修行了麼?你現在去他家中又有何用處?”
芷仙卻搖搖頭,沉默許久才道:“其實……我去羅家是想拿一樣東西。前些日兄長置辦嫁妝,將母親留給我的一張古琴也送去了,雖然不是名貴之物,卻是母親從孃家帶來的唯一嫁妝。她臨走之時還要我好好保留,只待日後再傳給我的女兒。如今萬事皆休,我卻不能任憑母親的遺物,被人隨意拋棄。”
徐清沉吟道:“此話倒也有禮,既然是你的東西自當取回。正好你剛得了玉虎劍,正能一顯身手,想來羅府那些門客應該攔不住你。今夜你就獨自潛入羅府,偷偷將那古琴取回如何?”
芷仙微微驚道:“就我一個人?”
徐清道:“難道有何不可嗎?如今你有玉虎雙劍護身,雖然比不得那些修煉多年的修真,但遇上十個八個尋常拳師,想要輕鬆戰勝也不困難。再說那兒本是你表弟的府邸,就算有何差池漏了馬腳,總也不至於有什麼危險吧。”
“這是師父對我的考驗麼?”芷仙輕輕的按住那隱在袖中的飛劍,面色嚴肅的問道。
徐清灑然一笑,看了看初生的彎月,道:“此刻正是酉時三刻,我給你兩個時辰,卻將那古琴取回,你可有把握?”
芷仙略微一揚下巴,傲然道:“羅府雖大,卻用不得兩個時辰,若有一個時辰足矣。”
徐清笑道:“好生狂妄的丫頭!行!我便給你一個時辰,你且速去速回,我和白靈就在武侯祠旁邊的竹林外等你佳音。”
芷仙瓊鼻微微一皺,竟極瀟灑的晃出一柄玉虎劍,見一道青光穿入夜空,直向城東飛去。
徐清眼望那破空劍光,喃喃笑道:“這丫頭的性子還真怪招人喜歡的,白靈你說是不是……”
白靈“喵”的叫了一聲,內含憤憤之意,惱怒的對徐清揮起爪子,彷彿他做了多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徐清卻笑意盈盈,一把抓住了它遞過來的爪子,有些粗暴的將白靈抱到懷中。一邊往武侯祠那邊走,還一邊使勁的揉了幾下白靈那軟呼呼的身子。不過這放肆的舉動,非但沒讓白靈發火,它反倒老實下來。眯著眼睛“喵喵”的輕聲鳴叫,一副享受蹂躪的模樣。
揉了幾下之後,徐清又細細的將那些凌亂的毛髮抹平,笑道:“你這小東西還吃醋!芷仙那丫頭再可愛,也沒有我的白靈可愛!看剛才把你氣的,難道我就不能誇獎下別人?”
“喵!”白靈抗議似的叫了一聲,彷彿在說“就是不行!你只能誇獎我。”
徐清笑道:“如今芷仙已經是我的徒弟,就是你的小妹妹,你可不能總是欺負人哦。”
“喵!”這話彷彿觸到了白靈的通處,它哀婉的鳴叫一聲,眼中竟顯出了淡淡的霧氣,仰頭望著徐清,就彷彿要被拋棄的孩子。
徐清允自一愣,過去還從沒見過白靈如此模樣,不由心頭一顫,暗道:“莫非我傷了白靈?!……”不過很快他就在白靈眼中看出了一絲狡諧之色,這才恍然大悟。騰出一隻手揪住它的耳朵,笑道:“你這小壞蛋竟也學會這套裝可憐的本事!”想必就是上次芷仙裝可憐的時候,讓白靈給看見了。
就在徐清和白靈在一塊你儂我儂的時候,已經隱隱看見武侯祠的正門了。忽然從裡面鬼鬼祟祟的竄出來一高一矮兩道黑影,速度極快,一閃身就鑽進了路旁的林中。這也就是徐清,若換個旁人,還未必能察覺那二人。
徐清面色一緊,將白靈放到地上,心道:“那種速度絕非是普通綠林人!若是兩個修真,三更半夜在外遊蕩,多半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