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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這、這是送給大人的。”去斤把拎在手中的褡袋開啟,一件金光燦燦的東西亮出來。是副金打的鞍子,盤盤累累,配著銀釦子和白銅花,炫目得緊。

“知道大人喜歡馬鞍,所以做了一份作為禮物——”顯然並不擅長說話,去斤喃喃著沒了下文。

“哈,當了頭領就是不一樣啊!”吐突察臺接過話頭,他被這鞍子迷住了:“還算有點良心,阿?”

去斤陪笑。

賀蘭染干沒有說話。

吐突察臺揣摩一下,對去斤道:“吶,你也知道,沒有賀蘭,你今天這個位子是沒得坐的。除了大人,大王那兒你也總該表示表示吧?”

“哦,是,是。”

去斤搓著手,想半天:“我、我再打一隻馬給大王送過去。”

“純金的?”

“是,是。”

“大王一向孝敬,大夫人那兒也得注意。”

“是,是。”

“不要嫌多,我也是為你好。”

“是,是。”

約摸半個時辰過去,去斤巴巴地應著吐突察臺的話,時不時瞟一眼賀蘭染干,忍受著他不置一詞的沉默。

終於,吐突察臺再搜不出半個字來說,賀蘭染干至此刻方才開口,直截了當:“去斤,你這樣,是當不了一族之主的。”

“啊?”去斤張大嘴。他本是個魁梧的男人,這時卻像一個沒有抵抗能力的小孩子那樣看著他,不知所措。

連吐突察臺都覺得他有些可憐了。

賀蘭染干道:“你去做一件事。這件事做成,族長之位,高枕無憂。”

桌上有尊,有斝,有觥,有爵,也有勺,有卣,有盉,有觶。這些都是祭天用的酒具,有禮必有酒,據說商周之時,一套三四十件,比這還琳琅滿目。酋長大會開完了,塞滿紅棗的野豬也分光了,酒具七錯八落的陳在神案上,就像周圍橫仰豎斜的醉漢。奴真揉著眉心站起來,有些微醺。

“大人,回去嗎?”一名部下過來問。

奴真搖搖手,“去候辰首領家。”

候辰家養了一隻熊。他們去的時候,正聽著一聲低沉而顫抖的獸的吼叫。

“啊呀,莫非終於被我等到了?”奴真揚聲而進。

一頭碩大的熊瞎子被鐵鏈牢牢縛在一株大樹上,腹部劃開一道口子,奴真興奮的聲音在看到它撕心裂肺的神態時戛然而止。

候辰的二兒子候佴蹲在黑熊跟前,一隻手探進口子去,像在探索著什麼。候辰和大兒子候翼在一旁看,候辰臉上浮現的是凝肅和讚許,候翼則眉頭緊擰,十分難受之狀。

“好了!”候佴低低一聲,另一隻持一小碗的手迅速伸進,大樹被熊瞎子搖動得枝葉紛紛四落,候佴毫不受影響,一會兒之後,一碗新鮮的熊膽汁從它肚裡面出爐。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候辰朝大兒子頭上揮了一巴掌,候翼沒有說話,默默地走到黑熊面前。說也奇怪,不知是熊已痛得無力還是其他,它竟然不再齜牙咧嘴。候翼將手上早已備好的一堆葉子啊草根啊之類的敷到它創口處,然後用根布帶圍著肚子扎兩圈,固定。

“阿爸,我做得怎麼樣?”候佴跳到他爹面前,神氣活現的討賞。

候辰笑著誇獎他,眼角餘光瞄到奴真,神色微變,隨即走過來:“奴真!今天可是部落大會最後一天,怎麼不多喝酒去呀!”

“我估摸著你說的日子到了,不是說好通知我的嗎?”

“唉,是,是。”候辰咳兩句。

奴真瞅瞅熊瞎子委頓的模樣:“我還是第一次見活取膽汁。”

“這個啊,就得活的時候取,死了再取就少了那氣兒,效用差遠了!”

“它劃了那樣一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