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是被他迫害過的嗎?如果沒有,那你就沒資格說他。”
夏爾看著她,輕輕皺眉,而後像是放棄了什麼似的,認命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種事,你要不要親口去問問顏安欒?問問他,在那段和你親密的姐弟日子裡,他是怎麼咬牙切齒的忍受下來的?”
她的心像是被一隻堅硬的拳頭砸上一樣,鈍鈍的抽痛著。
那個她疼愛著的,一直洋溢著太陽般笑靨的孩子,竟然是在一邊享受著和她在一起的幸福,又一邊承受著和左矢鬱在一同的折磨?
怎麼可能?
而且,她為什麼要因為一個外人的隨意話語就開始質疑從小到大守護著她的左矢鬱?本不該懷疑的,但是她一想起顏安欒對左矢鬱那種隱藏不住的敵意時,她心裡的天平就開始晃盪起來了。
夏爾的大掌撫上她失神蒼白的面容,淡淡牽扯起嘴角:“他很危險,對於所有接近你的人來說,但是對於你而言,他卻是再安全不過,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安安,你說,你的心,到底是在為誰悸動?”
直到後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上夏爾的車的。
夏爾將她送回了左矢鬱的公寓,不管是出於有意還是無意。
安炎焰一路上安靜的出奇,她注視著車窗外,似是在看那快速掠過的風景,又似顧自陷入沉思般。
兩人下了車,安炎焰看著這棟熟悉的公寓樓,眼中的情緒變幻莫測。
“阿夏,你這人很怪。”
她有些放鬆的倚在冰冷的車鐵皮上,看著那層黑暗無光的公寓,輕輕道出話來。
“在半路的時候我就在想,你會送我回哪裡?是我媽那?還是小時候被接過去的顏氏主宅?或者是青丘山苑?哪裡都有可能,唯獨左矢鬱的公寓最不可能,可最後你卻送我回到了最不可能的地方。”
“你的出現每次都很突兀,以前都是因為老太太的事情才會出現,但是那次見面之後,這次你又出乎意料的在不可能的地方出現了。”
“你的話很矛盾,一邊說著鬱郁的壞話,一邊又說著鬱郁的好話,對我們三個的糾葛你好像也很清楚,反正就是事事都透露著你是忍者的氣息。”
“忍者阿夏,你到底是什麼人?”她收回自己的視線,朦朧又認真的眼神定定的看著面前這個她完全看不透的男人。
顏安欒是讓她本能的逃避,但是她能清楚的看明白顏安欒的所有感情,左矢鬱是讓她間接的躲避,但是她也能摸懂些左矢鬱的想法,或者說能依靠直接看懂一些左矢鬱,然後突然闖入她生活的夏爾,她就像是在看濃霧中的身影,感覺看清了,其實又不是,兜兜轉轉的到最後她也什麼都沒看見,他就像空降部隊突如其來的掉到她面前一樣,她完全看不透他。
“我是夏爾,僅僅是夏爾。”
他溫雅的笑著走近安炎焰,微涼的唇畔落在她的額上。
“晚安,親愛的安安。”
她心底擁有股奇怪的感覺,但是那感覺不甚明晰,她也搞不大清楚到底是什麼,最後只得暫擱不予理會。
“再見,阿夏,也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
她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這些冰冷的水泥鋼鐵建築中。
抬手抹了一把頭髮,面前的長劉海被他擼到了上頭,露出他潔白光亮的額頭,轉瞬即逝。
雖然事情不像顏容希望的那樣發展,但是現在這樣的狀態,他已經很滿足了,他從未想過能不受左矢鬱牽制,更不用壓抑自己,這樣順其自然,隨心而為的和安炎焰在一起。
夠了,這樣就夠了,再貪心的話,老天爺會嫉妒的。
回了顏氏主宅,卻見顏容並未睡下,看她那架勢,是在等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