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臉上露出了乾淨的笑容。
“嗯~”
年輕聖人的回應依舊是不緊不慢,慢吞吞的點了點頭。
他在石壁面前停留了很久,眼神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深潭水一樣。
顧白水沉默無言,然後轉過身,對陳小漁指了指右側的壁畫。
“這上面……寫的啥啊?”
他還是看不懂,覺得出門在外還是要帶上這位小翻譯的。
石壁上的老龍慢慢的低垂下了頭顱,它把巨大的龍首貼在了地面上,眼皮垂落蓋住了渾濁的雙眼。
小紅帽抿了抿嘴角,伸出小手摸了摸老龍的臉側。
老龍已經很老了,渾渾噩噩了很長一段時間,偶爾醒過來也只是發呆而已。
野嶺裡的不死法則維繫著所有東西的生命。
但在絕大多數的歲月裡,像小紅帽這種樹洞裡的生靈,都在裡面沉眠,不需要思緒,也不需要忍受漫長的孤獨。
那段漫長的時間裡,只有一隻老龍守護著整座野嶺。
它無法活動,也無人交流,整日只能在幽靜死寂的石壁裡,忍受著暗無天日的孤獨和折磨。
歲月時間在老龍的身上漸漸失去了意義。
它不會死,但還是自己老了。
無盡的歲月已經消磨掉了老龍絕大部分的思緒,它習慣了昏昏沉沉的發呆,因為這樣……它才能模糊孤獨和時間的概念。
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只有一個小紅帽偶爾會來到這裡,陪伴著老龍。
她是內圍老林子的僕人,也是唯一一個真正修行過的怪物。
回到樹洞裡,她會散去所有的氣息和靈力,以最低的生命狀態沉眠。
而一路走到溶洞,她才漸漸的找回自己以往的記憶和境界。
創造了這個野嶺源道場的主人,給予了它們最初的意識和漫長的壽命,但也僅此而已。
所有的怪物,都像是被心血來潮做出來的粗糙木偶一樣,當失去了新鮮感就會被丟棄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裡,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所以不死這件事情,到底是饋贈,還是詛咒?
小紅帽不清楚,她覺得自己永遠也不會想清楚了。
她只是一直永遠都沒辦法離開野嶺的怪物啊,沒有感情,性格缺陷的半成品而已。
白淨的牙齒咬在紅潤的嘴角上。
小紅帽貼著孤單的老龍,無聲也無力的笑了笑。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悲傷這種情緒,但此時的她,真的覺得有點兒累。
和老龍一樣,她不會死,也永遠沒有真正的活過。
“人都會變的。”
空蕩蕩的溶洞裡,某個年輕聖人有些惱羞成怒的聲音,打斷了小紅帽的思緒。
那個年輕人惱火的揮了揮袖子,看上去並沒什麼底氣的樣子。
“我只是騙了你一次而已,而且也就是編了個名字,你能不能稍微對我有一點兒信任?”
“人和妖之間,保留一點乾淨存粹的信任很難嗎?”
妖族小公主,陳小漁執拗的仰著小臉,一臉的聰明和智慧。
“前輩你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我咋信任你啊?”
“我剛剛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叫……蘇新年啊。”
“前輩,下次你想騙我的時候,能不能用點心?別一臉好奇我會不會相信的樣子,這樣看上去我好像很蠢的。”
“是嗎?……不是嗎?”
石壁旁,妖族小公主和年輕的聖人吵吵鬧鬧,讓昏暗沉寂了很久很久的溶洞變得喧鬧了起來。
小紅帽愣愣的坐在陰影裡,雙手環膝,安安靜靜的看著那兩個鬧騰的外人走過石壁。
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