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繼續向上……越來越向上。
二師兄說的沒錯,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大東西。
大的出乎意料,大的匪夷所思。
“這隻鹿的背上,背了一座白色天宮?”
鹿是死鹿。
鉅鹿溫歌已經死在了雲海裡。
蘇新年不知道施了什麼手段,把這頭聖人王圓滿的鉅鹿摁死在了這裡。
而且溫歌的渾身上下都沒有太嚴重的傷口,靈魂灰飛煙滅,空蕩的軀殼被留存在了雲海裡。
而在鉅鹿的背上,揹負著一座潔白如玉的巨大天宮。
莊嚴肅穆,聖潔瑰麗,每一面牆壁上的磚瓦,都是一塵不染的乳白色。
鹿首埋在雲海裡,背上的天宮依舊巍峨矗立,緊鎖著塵封萬載的門戶。
“這座白色天宮是從哪兒來的?”
顧白水滿臉困惑,“難道這傢伙一出生就背了一座城?”
蘇新年聞言抬了抬眉頭,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有人生來就是牛馬,有人出生就在羅馬,但沒聽說過誰出生自己帶一座羅馬的……真是稀了個奇了。”
一個鋥亮平滑的光頭探出雲層。
玄奘法師也來到了雲海之上,走到了蘇新年和顧白水的身邊。
蘇新年問:“大師,你知不知道這溫歌是從哪兒來的?背上的白城又有什麼故事?”
僧人略微沉吟,思索片刻後,反問了一句:“溫歌是這頭鹿?”
得,蘇新年嘆了口氣,看來大師也完全沒頭緒。
“那進去看看?”
僧人點了點頭:“進去看看。”
三人行至天宮白城門外,城門緊閉,看上去塵封依舊,不知道城裡到底沉睡著什麼東西。
蘇新年一馬當先,玄奘法師緊隨其後。
唯有顧白水默不作聲的放慢腳步,退到了兩人身後,保持著微妙的安全距離。
蘇新年回頭看了顧白水一眼,無語的扯了扯嘴角。
“師弟,也不至於這麼謹慎吧?守城鹿都死了,我和大師都站在這裡,還能有什麼危險?”
顧白水沒反應:“你開門。”
蘇新年也是無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手探向前,擱在城門上……沒推動。
蘇新年愣了一下,眉頭輕輕的挑了挑。
黑袍僧人見狀也上前了一步,伸出左手,推在了另一扇城門上……也沒推動。
“嗯?”
奇了怪了。
兩位境界圓滿的大聖王,怎麼可能連一扇城門都推不開?
而且城門上完全沒有任何的禁制和陣法,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扇門,把兩個大聖王拒之門外。
蘇新年不信邪,擼起袖子再次用力的推了推。
僧人一起發力,整座城門都開始震動了起來。
但還是沒推開。
怎麼回事?
蘇新年臉色有些掛不住,手探入袖,就要取出什麼法器。
這時候,身後遠遠的飄來了某個少年的聲音。
“你倆……要不要往外拉一下試試?”
“……”
一般來說,絕大多數的城牆門都是往內開的,極少有朝向外的大門。
而且面前這座白玉城門光滑無縫,沒有能往外拉的下手點,所以蘇新年和僧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這種可能。
但經小師弟提醒,或許也可以試一試。
兩隻手按在了城門上,手腕內吸,蘇新年和玄奘法師竟真的拉開了城門。
兩扇城門輕如羽毛,一用力就迅速敞開。
蘇新年和玄奘大師就站在門口,卻完全沒有時間看向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