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帶著洛殷往上行,難度極大。
可宋烈原固執地要走這一條艱難之路。
宋義宋邇不能讓他一個人走,於是,兄弟三個人一前一後撲上了這條山道,接近二十分鐘的奔走上行,一點沒有休息,體力都到達了崩潰階段;宋烈原卻一點停歇的意思都沒有,再這樣奔跑下去,他應該比洛殷倒的快。
然而,奇蹟就是這樣發生了。
宋烈原無止境的上行速度中,很快把兩人甩在了身後,然後,精疲力竭依舊堅持上行的宋義宋邇聽到來自上面的一道清晰的雙膝跪地聲,撲通一聲,砸的他們頭皮一個發麻,以為是宋烈原倒下來,卻猝不及防聽到他狂喜的呼喊聲。
“老婆!”
那一聲太過哀切,太過情意無止境,宋義當即頓了腳步,眼眶猛地一個酸澀,差點掉下男兒淚來。
“洛殷找到了。”宋邇低喊了一聲,同樣被震驚的七零八落,他沒料到有生之年能聽到宋烈原這樣悲切又情深意重的呼喊聲,他叫什麼?
他叫洛殷;老婆。
。。。。。。
“是,找到了。”宋義喃喃地重複了一句,被宋邇拉著往上走,幾步像走了幾千米,終於到了一方平臺,空空的視野裡,面對著一塊巨大的崖壁,底下是懸崖,風聲在下面呼響,如此,也蓋不住宋烈原的喘息聲,他跪在地上把人事不省的女人摟進了懷裡。
宋義幹了一天的糊塗事,終於頓悟了什麼;他的眼睛沒有瞎。
多麼熟悉的畫面!
一個月前出的那場車禍,宋烈原不正是這個樣子把她從頭到尾的探觸了一遍!
當時的細雨,人聲混亂遮蓋了他的情切,現在無論如何也蓋不住,他把洛殷樓在懷裡,抱著她,一雙手從她的額一直撫觸到腹腔,在腰側腎臟的位置來回輾轉了幾十遍,終於,宋烈原說服了自己,那裡不存在問題,他徹底鬆弛下來,緊緊抱住洛殷,親吻她凌亂的髮絲,失而復得的狂喜淹沒了他萌龍過江。
看著那一幕,宋義的眼睛有些刺疼,心中固執的牆被徹底瓦解了。
他恐怕誤解了某些事情,宋烈原不止是對待恩人之女的態度,相識多年,他此刻在空寂的山道上的動作被宋義看的透徹。
洛殷對他而言,竟然是摯愛?
。。。。。。
宋邇首先從巨大的震驚裡反應過來,第一時間衝到平臺上檢查洛殷的情況,月色照清了她的臉,狼狽不堪的分不清是血的溼潤痕跡還是汗水的,風吹來,隱隱道出了是血的答案,她身上的衣服被拖曳的變形,白皙圓潤的左肩膀暴露在外面,上面擦破了皮,血絲滲滲,宋邇要繼續檢查她是受重傷還是虛驚之時,宋烈原卻不給他碰。
“她沒事。”宋烈原正在努力平復情緒,句子有些斷斷續續,“。。。。。。那是別人的血。”
“是歹徒的血?”洛殷躺在這裡,雖然沒有發生可悲的慘狀,但事情太過複雜蹊蹺,那個歹徒去哪裡了,他和洛殷又發生了什麼,不管怎樣,先要把洛殷帶回去再說,宋邇想都沒想,俯身就要橫抱起洛殷,卻再次被宋烈原避開了,他幾乎帶著踉蹌著把洛殷抱了起來,要往山下走。
宋邇阻止他,驚呼,“把她給我,你還有力氣?”
這路狂奔上來,不去半條命已經是造化,現在還要抱洛殷下山?雖是下行,也要極大體力才行!
宋邇上來時跑十步歇一步,體力儲存絕對比一路狂奔不停的宋烈原強。
宋烈原沒有理宋邇,他的心全部被懷裡的女人吸住了,聽不清其他人的聲音,更不會把她交給別人,他是她的丈夫,生死悲喜都將由他承託,此刻,不過是一條下山的路,一條回家的路,算的了什麼。
冥冥中的註定,你認為不可能的東西,偏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