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幽暗暗的,揹著大道,倒挺適合換衣服,宋烈原就站在路燈下,動作利落地脫了襯衫,長褲,穿上她帶來的,再隨意地套上人字拖,五月天倒也不冷,如果冷,他早在跳池子的時候就凍僵了。
洛殷此時,倒沒有指責他臨街換衣的發。騷行為了,用冷漠的背影對著他。
宋烈原身餓心乏,今天第一天住到信府路,原本計劃,下了班回家吃完飯再幹點別的,本週是她的排卵期,早託醫生朋友算的準準的,現在,他被趕了出來,還被打發到外面的小攤子吃牛肉麵。
吃麵過程中,洛殷不鹹不淡地,因為下雨,整個麵攤只有他們兩個顧客,她卻一點都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宋烈原再也受不了這氣氛了,挪了板凳到她身邊,收了她的筷子,洛殷抬頭看他,接著,那張英俊的臉龐,帶著深深地無奈湊下來,她的臉頰也隨之也捧住,他的吻隨之就到了她的唇上。
宋烈原的唇因為淋雨的關係泛著冷,而舌尖卻溫暖無比,輕輕地勾著她的,或是輾轉,或是吸弄,洛殷咬了一口,他微皺眉的退了出去,捧著她的臉頰,深深嘆息。
“對不起。”
面對錯誤,真誠的道歉,沒有其他捷徑。
“不是這個。”洛殷卻已經過了那個點。
宋烈原莫名地看著她,彼此額抵著額,洛殷眼睛裡的淡薄與冷漠直觀地刺進他的心臟。
“你想聽到什麼?”
“蘇家。”
宋烈原變了臉色,忽地,鬆了手,“宋玖和你說什麼了?”
洛殷的眼神更加冷漠了。
“三番兩次從別人口中得知你的相關,我很不愉快,你心中有事應該直接跟我說。”
她在等他回應,回應宋玖透露的隻言片語是怎麼回事。
宋烈原昨天對宋邇說的話還記得,他與蘇家為敵,誰與蘇家好,就是和自己兄弟分道揚鑣。
聰明如洛殷,自然知道了宋烈原心中藏著事。
要對她說嗎?
蘇純墨已經找上門,洛殷遲早要知道蘇家認親的事,若是從別處得知了這件事,而他卻千方百計欺瞞她,後果一定比今晚更慘。
宋烈原猶豫,掙扎,彷徨不安。
不想讓洛殷知道榮沉的存在,更不想讓她知道榮沉和榮與陳的關係,如果洛殷這兩個月懷孕,他手中的砝碼就重了,至少,她在同情榮與陳的時刻會先顧慮到自己的孩子。
掐算一個人的生死期,阻斷對方最後的希望,但凡蘇家有一點仁慈,他就不會如此抗拒洛殷去認親,可惜,蘇家從上到下都被灌輸了找回她替榮沉換腎的冷漠思想。
齷齪,卑鄙,可恨。
宋烈原眸光泛紅,偏頭不語,然後,他聽到身側板凳挪動的聲音,洛殷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麼決絕,果斷。
她就是這麼有辦法,一步步逼得他丟盔棄甲,甚至不需要大吵大鬧,只上下嘴皮一動,一個字,一句話。
宋烈原的心都下冰雹了,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這一天遲早要來;應該追上去;告訴她有一種親生血緣叫蘇家;全家上下覬覦著她的腎;只要她救了榮沉;找她回去的那個人就會得到老太爺豐碩財產的大半;洛殷應該警惕他們;無動於衷對方的任何舉動;好好和他宋烈原過日子生孩子才對!
可惜,他的全部自信在這件事上無法發揮,他怕她得知了榮與陳的養父是榮沉,在小姑娘的請求下會答應做配型,怎麼可能呢,他怎麼能允許洛殷失去完整性。
。
翌日早晨;依舊陰雨。
洛殷約了齊數出來吃飯,主要是還賣卡曼的手續費,當時在東市比較忙,他拒絕後又沒時間彼此推搡,隨便選了間飯店,兩人碰了面,齊數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