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帶著三個孩子提著木桶,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去了大伯家。
“川子,你聽說了沒?說張彩雲跳河了。”
一進門,王翠苗就一臉關心的開口問他。
陳銘川點頭:“聽說了,剛才張四斤跑去我家說三道四,還要動手打人。”
“大伯孃,我與張彩雲沒半點關係。”
“自我結婚後,就沒與她聯絡過。”
“我是軍人,亂搞男女關係是要受軍法處分的!”
那是。
王翠苗可瞭解這個侄子了,他雖然是個有孝心的人,可性格有點偏執。
若張彩雲真是他喜歡的人,他鐵定不會這麼說。
“應該是她自作多情,我瞭解你,你離開的時候還那麼小,哪來的什麼男女之情。”
“第一次回來,你爸媽就讓你娶了新葉,跟張彩雲連線觸都少。”
“別理這麼多了。”
“喲,這是你們抓的魚嗎?”
陳銘川立即把木桶交給了王翠苗:“一會做個鍋仔魚吃,這個蝦就水煮好了。”
“哎哎哎。”
侄子夫妻倆又是給錢、又是給糧票、又是給油票,這幾天家裡可跟著沾光了。
王翠苗立即接過魚桶,叫過自己三兒子:“三虎,趕緊去把魚殺了。”
三虎叫陳銘寒,今年十六歲。
前幾年,學校基本上停課,小學畢業後他就回到家中。
因為腿有殘疾,所以在生產隊上只能幹些割牛草的活,一天五個工分。
家裡條件差,對吃他最執著。
一聽晚上有魚吃,眼珠子都亮了,立即翹著腿過來接過水桶:“好嘞!”
“三哥,你一回來,我家比過年還吃得好!”
“要是你以後都在家,就好了!”
“呸!”
話一落,王翠苗啐了自己兒子一口。
“你三哥要在家,哪來的錢、哪來的糧票、哪來的油給你吃?”
“在地裡扒活的人,誰家日子有多好過?”
“你再胡說,我抽你的嘴!”
陳銘寒雖然腿有點殘疾,但性子還是不錯的。
頓時笑嘻嘻的道:“行行行,我胡說、我胡說!”
“三哥,祝你在部隊裡前途遠大、步步高昇、當大官、成大事!”
王翠苗笑了:“這才像人話!趕緊去吧,一會孩子們得肚子餓了。”
“得嘞!”
看著三虎一下高、一下低的身影,想著大伯孃的好,李欣玥沉思起來……
陳銘川見院中堆了一堆剛砍回來不久的木柴,找了把鋸,甩開膀子便幹了起來……
“川子,不用你來呀。”
“你放著放著,難得回來休息幾天,不用你做。”
王翠苗從廚房出來,見狀立即要制止。
陳銘川抬頭笑笑:“大伯孃,做點事正好出身汗,要不然晚上我還得去夜跑。”
王翠苗一聽,一臉讚許:“川子,你們這當兵的人啊,就是勤快!”
“行吧,你累了就別幹了,我給你倒碗冷茶放這邊。”
“好的!”
卻說張家,左等右等都沒等到陳銘川,彩雲的孃的臉黑成了抹布……
“早跟你說了,那就是隻白眼狼,你偏不聽!”
“你真是糊塗!為了這樣一個人死了,值嗎?”
張彩雲雖然換去了溼淋淋的衣服,可頭髮還是溼答答的披在腦後。
一聽這話,又哭了。
張彩雲今日是真的想去死的,因為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等了五年,等來的是這結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