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但是我已經知道這個計劃肯定是要被改變的。其實這個改變的因素早在五天前就已經確定,織田信長之所以沒有馬上通知我,恐怕是為了造成一個高深莫測的效果。而我呢,自然也不會隨意去打破他的頑童心理,裝糊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稍稍轉了一下臉,我的目光從丹羽長秀移到了德川家康的臉上。他此刻眼觀鼻、鼻致口、口問心,一派心如止水無慾無求的樣子,活脫脫一個老僧入定,但實際我非常清楚,他興奮地幾乎要顫抖了起來。
難怪有很多人用“烏龜”來形容德川家康,從他出生那天起就被一塊又一塊大石頭壓在身上。從今川義元、到後來的織田信長、武田信玄,每一個人都不是他所能抗衡的,而每一個人都不會給他發展空間。今天終於好了,武田家滅亡後東面的大門就開啟了。織田信長已經許下了把整個駿河給他,富足金礦加上通往遼闊關東的走廊,超越今川義元的八十萬石領地,想必他此刻已經快要瘋了,只是不知此刻他是否想起了兒子信康?
“諸位久候了!”我正想繼續分析別人,織田信長卻大步從裡面走了出來。這回他例外的沒有讓近侍通報,而且赤腳走在地板上沒有什麼聲音。“這回我們就是要討論一下對武田用兵的時,三五天之內朝廷的旨意也會下來。現在我先公佈一下大家的任務……”說著他將手裡拿著的幾張紙展開,放在面前的矮几上。
“哦……”我有些意外於這種情況,往常不管是不是走過場都得要先討論一下。今天看來他是已經下了決心,但有必要表現得如此急迫嗎?
“作為此次進攻的主力,我將率我本部及南近江、山城、河內兵馬,共計三萬餘人,走東海道進攻武田家!”織田信長看了看的一張紙,然後抬起了頭。“我將在浜松會合德川殿下,首先攻取駿府,然後分別從富士山麓和天龍山麓進入甲斐南部。相對這是最好走的一路,請德川殿下至少配合一萬五千兵力,沒有問題吧!”他看了看邊上的德川家康。
“內府殿下但有所命,我三河武士至死無悔!”德川家康還是沒有表現出欣喜若狂來,但是想來私下裡對自己這方面的要求卻已是表示過了,並得到了滿足。這次光別的不說,僅協助說服北條家一項他就居功不小。
“似乎薄弱了點……”池田恆興在嘴裡嘀咕了一句,聲音很輕別人都沒有聽到。
我聽見了但沒有側頭看他,或者其他的任何表示,此刻這間屋子裡的人資訊極為不對稱,所以有任何想法都不奇怪。
“下面是第二路的安排!”織田信長看眾人大多沒什麼表示,就繼續往下說道:“第二路的部隊由信忠任總大將,忠兵衛為副將。兵力構成為信忠轄下的美濃、尾張兵團兩萬人,忠兵衛的直轄部隊八千人,光秀的三千人。這一路經東美濃走東山道,穿越南信濃直攻甲斐武田腹地!”
因為房間裡人很少,所以沒有造成“翁、嗡、嗡”的效果。無論東進還是西進,走東山道的作法都會被認為是極為白痴的舉動,過去的齋藤道三和武田信玄都沒有在這裡取得過什麼進展,那麼在佔有優勢情況下去走這條“死路”似乎顯得有些不智。
“忠兵衛!”織田信長找上了我,但用的是一種類似託付的口氣。“這一路上不會很好走,你的擔子更要重些。雖然這次要你動用的部隊並不多,但是責任卻不輕!”
“主公重託忠兵衛敢不盡力,但是……”說到這裡我躊躇了一下,而且我在這裡必須躊躇。之前我給織田信長的方案並不包括這路的進攻,因為許多事情我還“不知道”。“東山道上路途艱險,少主統領此路似乎並不合適。相對的經駿河入甲斐更應該施以全力,不如以少主為此路鋒將為宜。反正東山道上不過是牽制的疑兵,有臣和明智殿下就應該足夠了!”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