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接過毛筆,一筆一劃地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了紙上,姜暖伸頭看了一眼,就把整個硯臺都扣到了白黎的胸口上。
還等著寫字的眾人都傻了眼,互相看著,不知道方才還高興的姜姑娘怎麼就翻了臉。
楊玉環湊到桌子旁邊,拿起白黎寫的那張紙一看,就覺著眼熟,“哦……原來那些綁匪的信件都是你寫的?!我說怎麼看不見人呢!”
白黎慚愧地低下了頭:“是王爺讓我寫的。說我的字沒人認識。”
“什麼綁匪?”阿溫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曾經被‘綁架’的事兒,一聽這個立馬就來了興趣。
“暖暖是要寫春聯吧?”畢月卿走過來說道:“不如我來寫吧。”他站在眾人前面,手伸在身後擺了擺,這些人大多是一直跟在他身邊伺候的,自然會意,大家一哄而上趕緊忙活起來。
先把木頭樁子一樣立在桌前的白黎給拖了出去,然後擦桌子的擦桌子,裁紙的裁紙,倒是其樂融融。很有過年的樣子了。
“你還是找機會和姑娘認個錯吧。”本來不想和白黎說話,可端著一壺熱茶走過的楊玉環看見後院的水井旁正笨拙地洗著衣衫的他,還是勸了一句。
“姜姑娘不是真和我生氣。”白黎停下手裡的活兒,很耐心的說道:“她是生王爺的氣。可王爺又不在這裡,就只好衝我發火了。”
“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楊玉環似乎是在看著一個怪物:“你這麼明白,姑娘讓人寫名字,你幹嘛還往前湊啊?難道是怕她把你和王爺一起騙她的事兒忘了麼?”
“是我忘了那些綁匪的信是我寫的了。”白黎無奈的說道。
“!”楊玉環覺得自己是沒法和他說話的,這人腦袋裡一定是住著一頭豬!所以她端著茶壺快步走開了。只想離遠一點,以免被傳染。
大年三十的那天,姜暖親自下廚,和楊玉環一起忙活了一天,煎炒烹炸,可著採買的食材做了好幾個菜。大魚大肉的擺滿了兩桌子,大夥湊在一起算是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年。
子時,煙花漫天,與四周的鞭炮聲已經連成了片。
姜暖把人都轟出去放爆竹點焰火,她自己也一直帶著笑意的看著一院子的人嬉鬧。然後她就仰著頭看大朵大朵的盛開的焰火升上了夜空,璀璨綻放,再悄然熄滅,然後不等那些光點散盡,便有一簇新的焰火又呼嘯著升空……
姜暖靠著門框用一個姿勢站了很久。沒人知道,她只是不願意低頭讓人看到她眼中的淚水。
畢月卿就站在門裡。
他看不見焰火,心裡只有姜暖。那就是他今生最美麗的夢了。
此時此刻,大梁的帝都裡,岑相思也站在丹陛上看著滿皇城的焰火,手裡拿著一卷蓋了玉璽印記的退位詔書。
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用雷霆的速度清洗了大梁的朝廷,又用鐵血的手段誅殺了一批永遠不可能臣服於自己臣子,今天,他終於拿到了這份惠帝的退位詔書,心裡並沒有多少感慨,無喜無悲。
漫天的煙花裡是他無邊的寂寞,他想姜暖……
可他還要忍受這份分離的痛苦,現在還不是把暖暖接回來的時候,有些心懷叵測的人還在藏著,他還需要一些時間。
“暖暖啊,不要走得太遠,我會給你這一世長安。”岑相思對著夜色說道。
二月末,一條使大梁人目瞪口呆的訊息終於傳到了姜暖的耳中:惠帝岑植在年前的時候下了罪己詔昭告天下,歷數自己在位的十三條不可饒恕的罪過,宣佈退位出家,禪位給岑相思。
至於在位十多年的惠帝為何不把皇位傳給自己親生兒子,而傳給了自己的弟弟,老百姓們是不懂的。
謀朝篡位的據說就是皇帝的親生兒子,而逍遙王岑相思正是力挽狂瀾的肱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