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嬈對謝畫樓沒有敵意,可換誰在流言中處處被另一人壓了一頭,心裡都不可能毫無芥蒂。
怪謝畫樓嗎?不能,謝畫樓也只是被有心人推出來打擊她的工具罷了。
怪陸濯嗎?也不能,陸濯根本都沒表現出對謝畫樓有什麼心思,全是外人臆測罷了。
「什麼流言?」魏嬈別開臉,背著盛夏酷熱的日光問。
耀眼的陽光打在她雪白的脖頸嬌嫩的肌膚上,陸濯雖然很喜歡看,卻也不忍她被曬著,先將帷帽還了她。
魏嬈馬上戴好。
戴上面紗,更加託顯她櫻紅的唇色,讓人無法不冒出唐突的念頭,想要將她飽滿誘人的唇抵在唇下,肆意品嘗。
陸濯微微低眸,看著她的手道:「牡丹芍藥之論。」
魏嬈諷道:「這個啊,三四年前我就聽說了,不瞞世子,前幾日宮裡的花會上我有幸見過謝姑娘,確實有牡丹之姿牡丹之雍容華貴,世子與她本就有前緣,如今再去求娶,恰好圓了一段佳話,償了百姓們的期盼。」
「可我只愛芍藥。」陸濯等她諷刺夠了,才靠近她的白馬,在她耳畔道,「若你是芍藥,從此我只愛芍藥,牡丹再好,與我無關。」
魏嬈攥著韁繩,頓了頓才淡淡道:「世子真喜歡芍藥,去對芍藥花說吧,我姓魏名嬈,才不是什麼花花草草。」
話音未落,魏嬈繼續往前跑了,朝城門的方向而去。
那邊人更多,陸濯沒有再追。
陸長寧見兩人分開了,這時才跑過來,好奇地問:「大哥,你與郡主都說了什麼?她原諒你了嗎?」
陸長寧真被兄長的行為震撼了,如果有個男人願意為了她去跳河尋藥草,她肯定嫁了。
陸濯看看妹妹,笑道:「我今日所求只是見她一面,既已見到,便得償所願。」
陸長寧目瞪口呆。
陸濯叫妹妹快去追魏嬈,他調轉馬頭,繼續去看陸涯操練神武軍的龍舟隊。
今年陸濯不會參與比試,但二弟第一次帶隊,陸濯希望二弟能取個好名次。
五月初五,三年一度的皇宮龍舟賽又要開始了。
魏嬈上次去是跟著祖母,這次她作為郡主,單獨獲得了邀請。
今年瓊華島觀賽的席位與上次不同,上次是元嘉帝與后妃陪著太后娘娘一起坐在摘星樓,今年元嘉帝叫了幾位重臣同坐摘星樓,皇后娘娘點了最有頭臉的幾位誥命夫人一起在僅次於摘星樓的望仙樓觀賽。
魏嬈仍是坐在月照軒,謝六姑娘謝畫樓竟然也在,同席的還有幾位閨秀,並無長輩。
巧合的是,那幾位閨秀都是與謝畫樓交好之人,魏嬈過來的時候,幾個閨秀都面露不屑。
倒是謝畫樓,主動請魏嬈坐到了主位,畢竟,魏嬈的身份最高。
比賽尚未開始,湖水對岸,上四軍、皇城司、御前衛的龍舟賽手們已經開始做起了準備。
魏嬈認出了神武軍的陸涯、飛鷹軍的李蔚,戚仲愷仍是御前衛的指揮官,龍驤軍那邊,今年的指揮官換了人,想來三十五歲的韓遼再也沒有顏面與一群二十出頭的年輕小輩同場競技了吧。
「謝姑娘,皇后娘娘請您去望仙樓說話。」
魏嬈賞景的時候,皇后突然派了宮女來請謝畫樓。
謝畫樓領命,跟著宮女走了。
馬上就有閨秀小聲羨慕起來:「畫樓姐姐是咱們這群閨秀中的淑女典範,自然會獲得娘娘的青睞。」
「是啊,如果不是老太傅去世耽誤了,畫樓姐姐也不至於至今尚未婚配。」
「看娘娘那麼喜歡畫樓姐姐,說不定會讓畫樓姐姐做……」
那閨秀露出一副不可說的神情,但大家都明白,謝畫樓可能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