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嬈咬牙切齒地道。
陸濯隨手扯下她纖足上的紅綾襪,看著躺在大紅喜被當中的魏嬈,一頭烏髮凌亂地鋪在身下,有幾縷粘在了她酡紅的臉與雪白的肩上,美到極致艷入骨髓,陸濯笑了笑,握著魏嬈奮力踢騰的小腳道:「郡主且先擔待,事後臣甘願受罰。」
魏嬈只覺腦海里轟的一聲,他,他竟然真的敢?
陸濯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白日她如何驕縱如何耍威風,陸濯都讓著她,但在這夜深人靜無人打擾只有他二人的時候,陸濯不想再忍,不想再讓,他要像魏嬈折磨他的時候那樣,讓魏嬈也嘗嘗心被另一個人掌控的滋味,想靜靜不了,忍到極限索性什麼都拋到腦後,盡情放縱。
他抱起魏嬈,解開她手上的束縛,魏嬈得了自由,伸手便在他背上狠狠抓了兩把。
一聲輕笑響在耳邊,沒等魏嬈解恨,陸濯便再一次將她送到了風口浪尖。
天邊才剛剛熹微,柳芽打個哈欠,穿好衣裳收起鋪蓋,先去耳房淨面,再端水回來,悄悄地擦拭桌椅,打掃房間。
很快碧桃也來了。
兩個丫鬟都掛了黑眼圈,只因昨晚她們等著世子爺與郡主叫水,竟一直等到了三更天,郡主越罵越沒有力氣,她們的腿腳也越站越麻,整個後院,就世子爺鐵打的一樣,不知怎麼那麼有精神。
次間打掃好了,正收拾廳堂的時候,裡面突然傳來「吱嘎」一聲。
碧桃、柳芽都有點緊張,昨晚聽了那麼多牆角,郡主還好,伺候十來年的主子了,可世子爺,雖然昨晚世子爺是沒發出什麼聲音,但能讓郡主發出那種可憐巴巴的哭聲,想也知道世子爺沒做什麼好事。
簾子挑起,一道紅袍身影走了出來,修長挺拔,腰墜玉佩,風度翩翩。
碧桃、柳芽同時停下手頭的事,朝世子爺行禮。
陸濯道:「今早敬茶,再過兩刻鐘喚郡主起床。」
說完他便跨了出去。
二女鬆了口氣,等一切收拾妥當,兩刻鐘差不多過去了,碧桃去吩咐小丫鬟備水,柳芽率先進了內室。
喜案上的龍鳳紅燭燃到底了,攢了滿滿兩託火紅的蠟油。屏風後紅帳垂落,想到昨晚聽到的那些動靜,柳芽臉上發熱,放輕腳步繞過屏風。
「郡主,該起了。」柳芽低聲喚道。
帳中熟睡的美人皺皺眉頭,翻到了裡面。
碧桃也來了,今早是萬萬不能睡懶覺的,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先把帷帳挑了起來。掀開帷帳,一股濃鬱的氣息撲面而來,有她們熟悉的郡主身上的淡淡甜香,也有另一股陌生古怪的味道,像石楠花。
氣息漸漸散了,看著裹著被子不肯醒來的主子,碧桃一手撐到床上,一手輕輕去撥主子的耳垂。
魏嬈哼了哼,撥開她的手。
她穿著真紅的寬鬆中衣,胳膊一抬起,便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正因為腕子太白,那圈淺青的勒痕才狠狠地刺了碧桃的眼睛,守在一旁的柳芽也看見了。魏嬈那身嬌嫩的肌膚乃她們精心伺候了多年的,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
「郡主,世子爺欺負您了嗎?」碧桃抓住魏嬈的手,心疼地道。
魏嬈這下是真醒了,胳膊被碧桃舉著,她翻個身,就看到了那圈青痕。
陸濯欺負她了嗎?
昨晚的畫面潮水般湧進腦海,魏嬈又羞又惱,要說陸濯欺負她了,確實是欺負了,可小冊子裡記述的男女圓房確實也就是那樣,陸濯只是太過霸道,太過強勢,並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而且,魏嬈只是剛開始惱他,後來慾海沉浮,哪裡還顧得到旁的?
「沒有,別胡思亂想。」魏嬈縮回胳膊,看看外面的天色,問道:「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