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濯突然愧疚,他沒有辜負祖父的教導與期望,卻不是一個好兒子。
賀氏像能看懂兒子的想法似的,努力笑出來道:「好啊好啊,你像你爹,胸懷大志,京城這點地方哪困得住你。」
陸濯向母親保證道:「兒子現在還年輕,想多在外面歷練歷練,但請母親放心,下次兒子回來,除非遇到戰事,除非皇上有令,兒子不會再自求外調。」
接下來的三年,魏嬈應該會懷上了,那時祖父也該頤養天年了,等陸濯再回京城,他會承擔起他世子的責任,在外正式接管神武軍,在內總攬兒子與侄子們的教養,至於內宅事務,陸濯相信魏嬈能打理好國公府的一切。
賀氏便被兒子的話安慰到了,她最怕的是兒子又將一去八年。
「嗯,挺好的,以前你自己在邊關,娘還不放心,這回帶上嬈嬈,有她照顧,娘就不擔心你了。」雖然還是不捨,至少賀氏能隱藏好了。
陸濯頓了頓,道:「母親,我既然要帶上嬈嬈,接下來的半年,我便不會讓她懷上。」
賀氏愣住,這,這還能受兒子控制?難道兒子暫且不想與兒媳婦同房了?
賀氏很想問,卻不好意思跟兒子說太私密的東西,只好含糊地點點頭:「行,你心裡有數就好,你們還年輕,到了邊關再生也來得及。」
陸濯笑了:「多謝母親成全。」
他的笑臉,閨秀們抵擋不住,賀氏這個當孃的也難以招架,只覺得兒子想做什麼,她都高興支援。
回松月堂的路上,魏嬈好奇地問陸濯:「你都與母親說了什麼?」
母子倆交談之前,賀氏滿滿的心思都在她的肚子上,母子倆交談過後,賀氏竟然一個字都沒提了,而且魏嬈看得出來,賀氏是真心不想提,而不是被陸濯訓了不甘不願地憋著話。
左右無人,陸濯如實道來。
魏嬈何其聰慧,馬上就明白,陸濯是不想她被賀氏嘮叨催孕,才告訴賀氏,是他不希望她今年懷上。
其實,賀氏在她耳邊嘮叨,魏嬈煩躁歸煩躁,卻也不算什麼大麻煩,賀氏的脾氣,甚至只要她微微冷下臉,賀氏就不敢繼續多說,可那樣,賀氏心裡終究有點不痛快,魏嬈也不想給賀氏擺臉色。
由陸濯出面解決此事,是最合適的辦法。
她只是瞥了陸濯一眼,他當場就給解決了。
陸濯只是聲音平和地敘述,並無意邀功,好像他幫了她多大忙似的,可魏嬈心裡很舒服,很愉悅,那是一種有別於帷帳間聽他說了什麼甜言蜜語的愉悅。甜言蜜語可能只是隨口說說,做出的事是真的。
夜裡歇下後,陸濯難得沒有壓過來。
魏嬈笑他:「出發去邊關之前,你真打算當和尚了?」
陸濯捏捏她的手,戲謔道:「昨晚梅開三度,郡主還未滿足嗎?」
魏嬈麵皮發熱,甩開他的手,再狠狠地擰了他一下。
兩人你躲我追的嬉鬧了一番,最後又疊在了一起。
魏嬈也終於知道了陸濯所說的避孕的辦法,對她沒什麼影響,陸濯那邊費點事而已。
重新躺好,魏嬈點點陸濯的胸口:「二弟要當父親了,你做大哥的,真的不羨慕?」
陸濯抓住她的手:「羨慕,等咱們到了邊關,我會奮起直追,郡主莫要推脫便好。」
魏嬈就又擰了他一下。
陸濯繼續去神武軍軍營當差,同時申請外調,等候元嘉帝批閱摺子的時候,魏嬈的木雕鋪子籌備的差不多了。
四月她便拿到了十套木雕的細節圖,在這之前魏公公已經物色好了三位木雕老師傅與十來個學徒。魏嬈避暑的這兩個月,老師傅帶著徒弟們潛心雕刻,第一批精雕與簡雕的成品早拿給魏嬈看過,接下來便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