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他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喃喃在心中吶喊道:“我就是引動內傷殺她而死,也是值得的,至少我心胸要快慰了許多……”
純罡陽氣提至八成,這時,胸中氣血奔騰,左衝右突,他咬緊牙關,拭去豆大汗珠,走前兩步,揚起手掌。
孫懷玉冷笑道:“負傷之獸,猶做困獸之鬥,本公子就看你能有多大作為……”
一言未了,金遺龍星眸放光,大喝一聲“接招”,雙掌一合一翻,吐氣開聲,兩股狂飈,勢如排山倒海,洶湧而出。
孫懷玉不是愚笨之人,當下臉色大變,如同一張白紙,他退了兩步,圓睜著星眸,吶吶道:“內家罡氣……內家罡氣……”
驚悸、恐懼交加,運起全身功勁,迎了上去。
他譏笑金遺龍,不恥他做困獸之鬥,然而,事實一變,他自己先做了被困之獸,以微細的生望,企圖僥倖挽回生命。
兩股狂飈方一接觸,勝負立判,孫懷玉慘叫一聲,飛出臺下,金遺龍也自引動內傷,一屁股坐倒在臺上。
觀眾轟動起來,卻見孫懷玉搖搖晃晃爬了起來,哇地吐了一大口鮮血,努力提足聲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在下承蒙朋友抬愛,以內家罡氣震傷內腑,決以有生之年索回此賞,再見!”
說著排開群眾,踉蹌而出。
擂臺之上,那孫家兩位長輩,一見愛子受傷,皆慌忙站起,說了聲“失陪”,亦疾步追蹤而去。
平蠻大將軍紫臉變成青灰之色,鐵面婆婆兇厲更甚,忽疾走兩步,舉起鐵杖,朝閉目打坐,運功調息的金遺龍當頭砸下。
金遺龍拼著引動傷勢,以內家無上內功純陽罡氣擊傷了孫家公子,人已心悴神疲,想閃已是不及,就在這千鈞一髮時,臺下突有人高聲大喝道:“喂,請問將軍設此擂臺比武招婿的用意何在?難道勝者不但未被人選,反遭殺身之危,這也算將軍宏度大量嗎……”此人無禮之極,對一位聲名顯赫,威懾一方的平蠻大將軍敢出此言,不但不客氣已極,更且大有興師問罪之勢。
眾人鬨然,驚而回視,卻見此發話之人是兩個英氣勃勃,年約二旬,全身黃裝的少年,其中一位,口雖不說,心中卻認為此人言之有理,並膽氣過人,為人正義,不惜頂撞平蠻大將軍,對他頗有好感,一時都沉靜下來,含笑相顧。
四旁早有十個官兵,氣勢洶洶,排眾而人,意欲捕捉此兩黃衫少年。
黃衫少年對望一眼,忽地撤出長劍,指著十來個高大官兵喝道:“誰要敢擅自行動的話,可別怨我倆下手狠辣!”
千餘觀眾似潮水般退開一步,靜得像一群啞巴,所不同的,各人的眼睛都是張得大大的,注視著兩人,誰也不願放過這場好戲大飽眼福。
平蠻大將軍果然有將帥氣度,長眉微微一皺,沉聲喝道:“不許擅自捕人,回來!”
第八章 強盜與情人
無比威嚴於“回來”兩字上,十來高大官兵,身手立時頓停,乖乖地退了回來。
接著,申將軍又低聲朝鐵面婆婆道:“娘,看孩兒面上,饒他一次吧!”
眾人灼灼注視下,鐵面婆婆深明大禮,不好為難聲名顯赫的將軍,遂悻悻收起鐵柺,指著金遺龍道:“小孩子,算你運氣好,命不該絕,再放過你這次……”
金遺龍內傷微見好轉,聞此惡言,激起倔強剛直的傲氣,微剔劍眉,就想回頂幾句。乍聽三小姐道:“爹爹,此人武功不弱,若這次將他遣走,說不定會引起百姓非議,何不任他做護院武師,豈不是好?”
這一番話,只把金遺龍聽得幾乎氣炸了肺,心中暗道:“我金遺龍頂天立地,怎能被你這賤人輕看,罷了,罷了,我金遺龍男子漢大丈夫,哪能被你戲弄於指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