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籠罩在迷霧中一般,袁紹唯一準確知道的是公孫瓚和劉虞都不在治所當中,帶著人馬消失在地廣人稀的幽州中部,無人能得知他們的去向。
既然見不到盧植的面,他的目標就變成了製造既定事實,轉而聯合鞠義四面出擊佔領冀州地盤,目標是完成對鄴城的封鎖,藉此對韓馥繼續施壓。
當然,如果有面生的老頭路過,想來也不能怪底下的小卒們有眼不識泰山,做出一些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這下輪到徐嘉樹驚訝了,沒想到袁紹下手如此果斷,判斷已經無法兵不血刃地佔據冀州之後,迅速地開始攻城略地,要趁盧植進入鄴城之前動手。
如此一來,南邊想必已經佈下天羅地網,正等著使節團自投羅網。
“子茂”,甄儼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面有憂色地問道:“你們此前沒有打出盧公旗號進過其他城吧?”
“甄兄說笑了,兵貴神速,哪有接收城池的功夫?”
說起來,自從鞠義反叛,袁紹從河內進逼鄴城之後,韓馥便開始龜縮城中,失去了對冀州的掌控力,偌大的冀州正處於群龍無首的境地,所有目光都看向鄴城,不知道三方到底誰最後能成功入主,所以接收起來並不困難。
“那便好”,甄儼舒了一口氣,“袁氏門生故吏遍佈天下絕非虛言,若是盧公貿然接觸士人,難保他們不會去向袁本初告密。”
東漢雖大,但官場卻實實在在是個小圈子,而憑藉袁氏四世三公的政治遺產,袁紹自帶一張龐大計程車族關係網路,在情報方面堪稱無往不利,就算是表面看起來清清白白的人,說不定透過幾個舉主門生就能和袁氏搭上關係,向他通風報信。
聽到這些,徐嘉樹忍不住嘆道:“我來甄兄這裡,真是來對了。”
袁紹有關係網,甄氏未必就沒有。
憑藉遍佈冀州的分號和據點,官場訊息固然拿不到,可民間有什麼風吹草動也是一覽無遺。雖然層次低了許多,影響範圍也侷限於冀州一地,可這已經是眼下能找到的現成的情報來源,價值無可估量。
說到商號,徐嘉樹卻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不錯的點子。
“聽聞甄氏生意遍佈整個河北”,他試探問道:“不知麾下有多少商隊?”
“準確數目要問了孃親才知道,不過想來歸攏到一起的話,上千人是有的”,甄儼苦笑了一聲,“不過南面兵荒馬亂,已經沒什麼人敢往那邊跑了,生意也因此大受影響。孃親閒來無事,也就收點珠寶財貨。”
“我這裡倒是有一個生意,不知道令慈感不感興趣?”
甄儼神情茫然地抬起水杯喝了一口——上次見面怎麼沒發現這是個大漢點子王呢?
“子茂但說無妨。”
徐嘉樹看著他,問了一個問題,“若是我的人借商隊的名義為遮掩,會不會被袁紹的人攔住?”
“眼下到處都缺糧,若是運糧的商隊,應該沒事”,甄儼一聽就知道他在打什麼注意,但還是實話實說,“可須得事先和他們打過招呼才可以,否則說不得就要被搶了。”
糧食,整個大漢最寶貴的資源,沒有之一。
初平二年也許還沒那麼明顯,但越到後面,越是能體現出來,等到開春之後,中原爭奪正式拉開序幕,到時候青州糧比命貴的場景絕不是個例,而會在各處紛紛上演。
“不過我有言在先”,甄卻鼓起一口氣,說出了不符合他外表的硬氣話,“甄氏不會出面聯絡袁本初,幫助盧公進入鄴城。”
這場三方爭奪之中,韓馥無疑是最為弱勢的,除非奇蹟發生,否則韓文節基本不可能繼續享有這個天下頭等的富庶之地。
剩下的兩方,袁紹曾經派人聯絡過甄氏,要暫借一些軍糧。
孃親張氏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