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騎兵繞後,最終形成一個口袋陣!
雖然為這一百多人幾乎動用了全部精銳,但張饒並不覺得可惜。
對他來說,炮灰的命,甚至親兵的命都是消耗品而已,只要能活著逃出去,自然有辦法重新拉起一支大軍——青州流民百萬,何愁無人可用?
另一邊,眼見身前終於出現了敢與自己一戰的黃巾士卒,張飛不怒反喜,越發奮力向前。
趁著敵軍立足未穩,一人一馬衝入陣型的空當之處,丈八蛇矛斬破空氣橫掃而出,風中先是傳來兵刃穿過人體組織的沉悶切割聲,而後緊跟著無比淒厲的慘叫。
血肉橫飛,濃稠的紅色液體在空中潑灑,粘的馬背和身上到處都是,從衝陣之人的鬍鬚處滴落下來。
所當者破,所擊者死!
“快哉快哉!”
張飛一擊得手,只覺得過去一整年到處流竄的羞恥還未了結,渾身血液奔湧,在手臂上虯結成外露的青筋,似有無窮之力源源不斷湧出一般。
丈八蛇矛時挑時刺,不時劃出血色新月,割草一般將黃巾親兵化作殘肢斷臂,場面簡直駭人聽聞。
這是一場一對多的屠殺!
“俺還有賬沒和爾等算清楚!”
上手就是如此高強度的戰鬥,久不作戰的張飛感覺手臂微微發酸,面上悍勇卻不減分毫,環眼掃過周身,潮水般的壓力一般向四面八方蔓延,無人敢直視他的眼睛。
那是猛虎的眼睛,擇人而噬,動如雷霆。
增援不斷趕到,黃巾親兵逐漸嚴密厚實的陣型中,張飛昂然而立,無人敢上前一試身手,居然在中間造就了一個殘骸鋪就的真空地帶。
這是萬人敵的舞臺!
此刻所有人都被張飛魔神般的表現震懾,而徐嘉樹卻看出不對——再拖延下去,三爺就要被圍住了。
騎兵並不是萬能的。
通常印象中那種身著重甲,排成嚴密陣型的衝擊騎兵至少要在南北朝才會出現。
它需要極其優良的馬種,否則不能承擔得起接近半噸的重量,以及每秒超過十米的速度;需要無比精良的鎧甲,否則不能冒著箭矢接近敵人;
除此之外,還需要騎術精湛的武士,不可計數的物資,以及足以維持這一切的後勤。
它就像冷兵器時代的航母,背後是時代最尖端的冶金技術,育種技術,養殖技術,軍事體制,以及至少高人兩等的國力。
或者簡單一點概括,一個強大的國家。
而徐嘉樹在西涼費盡心血打造的,也不過是丐版重騎兵而已,與真正意義上的冷兵器之王還有很大的差距,在達成上面的條件之前,騎兵直接衝向嚴陣以待的重灌步兵,無異於飛蛾撲火。
適才戰果驚人,是因為敵軍列陣未成,張飛的騎術和武藝得以施展。
可是再強的人類終究還是人類,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神仙。
張飛雖殺敵如砍瓜切菜,可一旦被四面受困,難免會有顧不到的地方,萬一不慎受傷,到時候就未必能全身而退了——就是上千頭豬,擋在一個人面前都殺不完,更何況這麼些人。
“玄德兄”,徐嘉樹扭頭對劉備道:“翼德衝得太快,我去照應一番。”
這倒不是他試圖當著劉備的面挖牆腳,而是穿越者印象使然,對皇叔的武藝有所懷疑。
根據徐嘉樹的觀察,這個世界歷史走向雖然接近史實,可是個人武力大體是按照演義來設定的,所以皇叔的武力大概就在【百戰老兵】到【三英中的破綻】這個區間浮動。
要是他抄著雌雄雙股劍上前,別到時候張飛沒救到,自己還給陷進去了.
徐嘉樹這一動,身後的涼州鐵騎也紛紛隨之偏轉方向,一時間戰馬奔騰,朝著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