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越加慘烈的代價,能救一些算一些。而且因為有了美國的援助,姜希婕的工作倒還比以前好做了一些。至於王霽月,也不知道是保育會沒她什麼事了,還是她有所倦怠,她又跑去學校裡給孩子上課去了。總之何處需要,她便樂意到哪裡去。
王嬋月照舊是動輒忙碌獨當一面的外科醫生,工作稍閒一些時,她哪裡也不去,就和傅儀恆臥在家裡。冬日來臨,霧季公演開始,四人還結伴一起去看了幾場戲。看完倒是各有所思,傅儀恆說好,王嬋月沒覺得怎麼樣,姜希婕覺得有些地方過於偏激,王霽月道:“雖然應該大家都同仇敵愾的,但是同仇敵愾的有些不冷靜就不太對了。總有會給人可乘之機。畢竟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
傅儀恆很快速而眼神凌厲的看了她一眼。幸而無人察覺。
冬日裡的話題除了越來越愚蠢的失誤,時而緊張時而寬裕的物資,就是孩子。當這些平時不太負責教養的大人們忽然關注起孩子們,她們能關注到的也就是孩子們的明顯變化。一家子四個孩子,姜鄴姜潁稍大,姜鄴即將十二歲,姜潁也即將十歲,眼看都是升中學的年紀。當時給他們倆選學校也是有意選了教師素質不錯的城裡的學校,本意是希望他們能接近平凡大眾,不要嬌生慣養。但後來轟炸越發頻繁,實在擔心安全,遂遷回南岸這邊專供官宦子弟就讀的學校。現如今該給姜鄴找一箇中學了,在育兒問題上又產生了分歧—是把姜鄴送到一樣很近也很貴族化的私立南開呢?還是送到收留了很多抗戰孤兒的育才中學{59}呢?
這就是一個要“藍”還是要“紅”,要“國”還是要“共”的問題。諮詢相關“專家”王霽月,王霽月說從兩家學校的師資來說都差不多—而且她想回避這個問題,因為她工作的就是育才中學—非要說有區別,就是教學當中是希望學生們成為所謂的“人上人”,還是所謂的“人中人”。按理說,根據能就讀的子弟的家庭情況而言,各自的方針都是合適的。
姜希婕就覺得沒必要這樣閒挑揀,一來從無希望孩子繼續從政從軍的打算—他們家從來不限制孩子的未來,愛幹嘛幹嘛去,要不然能出個姜希峻—於是也沒有什麼人脈關係的要求,二來選學校都該選師資強弱,兩家差不多{60},不同的條件就是一個離家近一個離家遠罷了。“讓小鄴自己選唄。小鄴,以後你想幹什麼?”她在飯桌上問。
“我想當科學家。”姜鄴說,這小子已經從當年搖搖晃晃的小肉團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長成個漂亮小男孩了,和他爹一樣一樣的。“科學家有很多種,你要當哪一個科的科學家?”王霽月補充,“哪一科能發明飛機大炮,打跑敵人,我就學哪一個。”
難得在家吃飯的面癱父親姜希耀默默的扒飯,一邊吃一邊給兒子夾菜,微笑。
壞小姑又問姜潁,“那小潁想幹什麼呀?”“我想學彈鋼琴。”“為什麼呢?”這倒是很好實現的未來理想,以此為業就,“因為媽媽喜歡。爸爸也喜歡。”她這樣說,可惜她的父母都不在餐桌上。姜希澤加班,傅元瑛臥病。
作者有話要說:
{59}由陶行知創辦,實際上由ZG控制。
{60}也只是說說而已,想一想收費都知道還是有差距。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王霽月可憐姜琅心細如髮,這一點只怕也是遺傳自她父母。她父親一天到晚總是黑臉,被工作折磨;她母親總是病中愁容:雖然夫妻二人都很有默契的對女兒展示笑容,但聰明的小姑娘已然察覺到父母的苦痛。
吃完飯,她把姜潁交過去,“王阿姨,”姜希婕曾經試圖讓姜鄴姜潁改口叫王霽月別的稱呼,顯得更親,可是好像叫“姑父”也不太對,別的也不如王阿姨,只好作罷,叫王嬋月是小王阿姨。“來,手伸出來。”據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