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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經—遂小示無用的懲戒。

夜半,她做了個迷幻的夢,夢見她站在自己房間裡,雖然點著昏黃的燈室內依舊非常的暗,讓人感覺有著濃的化不開的黑暗。而窗玻璃上卻又詭異的反映著自己詭異的笑容,她伸手開啟白紙糊的燈罩子,裡面竟然出來一隻水淋淋的白色的小熊。小熊可愛至極,像個孩子一樣爬到了床上,鑽進了被窩,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小熊溼淋淋的,遂叫喊起來,可小熊似乎不搭理她。正想去抓小熊的時候,就醒了。

醒來看見傅儀恆也睡得很沉。最近她覺得很累,是那種無論怎樣睡怎樣休息怎麼樣放鬆乃至於按摩推拿都無法消解的疲憊,由背部散發開來,讓人每呼吸一口都覺得胸椎處彌散著倦怠之氣。可疲憊至此,她反而越來越少眠,有時半夜醒來反而覺得睡不著,醒醒睡睡折騰好幾次,直到下半夜才能睡好。當然,值班加班什麼的就別想好好睡覺了。

有時候夜半醒來,傅儀恆躺在自己身邊,臉朝著自己,一副將自己視為珍寶緊緊摟在懷裡的霸道面相。她睜著眼,眼睛裡好像有月亮的光華一樣,細細數著傅儀恆眼角的皺紋。

她老了,這毫無疑問。蒼老的速度當然說不上和別人比,因為物質條件衰落得極不合理,因此使人無法做出判斷。何況判斷什麼,她又不介意傅儀恆老去。老就老了,她從來不恨自己不能在傅儀恆二十出頭的年紀遇見她,因為她一開始就是愛上傅儀恆成熟的魅力,就像有人熱愛陳年老酒。後來相處的久了,她變得成熟,傅儀恆反倒顯出少年淘氣來,可這並不會改變年齡的事實差距,

甚至不能改變某種意義上她們之間類似亂倫的關係。

她拿指背輕輕颳著傅儀恆的臉頰,看著看著輕輕起來微笑。

古時候人們總說比翼雙飛,同生共死。我不能和你同生,我能和你共死嗎?還是我會比你早

傅儀恆醒來總喜歡吻她的額頭,像例行公事一般。王嬋月的眼底像深井之水一樣,吻了傅儀恆的太陽穴,摟著傅儀恆閉眼睡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好像是患了絕症的病人,只是在等待死期似的。

她心裡都是這些沒有來的不祥預感,既沒有解釋也就聽之任之。姜希婕人在其位,每天最重要的事不僅是檢視物資的存量和週轉情況,還有關注戰局。眼下日本人雖然專注去和美國人幹架去了,在中國的戰場有所收縮,倒不像往日打得那麼緊。但是但凡能接觸這一層面資訊的人都很清楚,日本假如為了繼續擴大戰果,當務之急恰恰是把中國徹底消滅,把抵抗的力量徹底打垮,否則絕對不可能在這樣的兩線作戰中勝利—主力部隊不能完全離開中國戰場,就談不上和美國一決勝負,只能被美國給耗死。秋天等不到秋收的好訊息—別說別處是否有旱災,能夠佔據的產糧區就寥寥無幾,今年情況略好於前兩天,可饑饉依舊。遠征軍的物資呢,一點不能少,關係國威;常德前線被圍,空投也要空投過去。姜希婕有的時候覺得戰事無望,雖然早就接受了生死有命,但死神像是不遠處的一道陰影,姜希婕覺得偶爾能看見這位西方骷髏死神手中的鐮刀,可是砍不砍下,全憑他的意志。轉眼,又是一冬。還熬得到下一個冬天嗎?不知道。

未來是灰色的必然要下雨的一片陰冷的英國的天空,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雨,反正是沒帶傘。這樣的心情談不上絕望,亦非樂觀,平靜的正如死亡。

有天回家,下午剛接到命令並安排好了對常德守軍的新一輪空投後勤方案,正在週轉別處物資,她回家見到姜希澤,便跟姜希澤說起此事。姜希澤聞言,臉色越發不好看。偏偏女兒姜鄴抱著小妹妹姜琅走過,遂過來問道:“爸爸怎麼了?不舒服嗎?”粉嫩年幼的姜琅也學著問:“叔叔是不是生病了要咳嗽啊?”說著便伸手來拍背。姜希澤只好疲憊的一笑,“叔叔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