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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沒挑動過。

口袋裡躺著喬羽書留給他的信,至今他仍沒有辦法從傷感中走出來。

龍依旬搓搓手,哈出冒著白煙的氣,明示他她實在冷得要命。她今兒一早就來了,直逗留到現在,猶不肯離去。

“如果冷就回去吧。”他淡淡地說,

“不,我要陪你。”地把身子挪近他一點,“今早阿亞傳了伊媚兒紿我,他們正在美國的黃石公園,沒想到她會揹著你和阿亞私奔……”

夏元赫沉默的時候仍有一股驚人的氣勢。那執著剛毅的真情,震撼了龍依旬。他怎麼可以這樣愛她?喬羽書有什麼好!

夏元赫用他溫和的冷漠,逼迫她越離越遠,即使兩人近在咫尺,亦如相隔天涯。他們相識相戀近兩千個日子,他怎能說變就變,逃命一樣拒絕她?

是誰說的,世界上最長的距離,是情盡緣滅的男女的眼神。

不,她不會輕易放棄的,任何她想得到的,她一定會竭盡全力、不擇手段。

“他們倆真是天造地設,再適合不過……”一句話未竟,夏元赫已厭煩地起身走入屋內。

“元赫,”龍依旬追了進去,“你還要躲多久?她不愛你,她甚至也不愛阿亞,她愛的只有她自己,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她根本是在玩弄你們的感情。”

夏元赫依然無言,黑暗中的他,看起來格外肅穆陰鷙,冷若霜雪。

“元赫,我——”他封鎖了最後一道溝通的管道,將她推出門外鎖上大門,用黑暗和孤寂為自己療傷。

龍依旬捏著手上他公寓的鑰匙,那是她逮到一個機會,偷偷到鎖店打的。有那麼一下下,她衝動地想直接開門進去,指著他的鼻子痛罵一場,但她還是忍下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呀,她圖的可是一生一世,所以她更得忍。

第八章

喬羽書站在一座城堡前,夕陽染紅半個莽闊的蒼穹,陣陣野風吹拂,凝神靜聽,風中的細響猶似城堡和山林間的低語。

她所在位置的斜後方,潺潺淺流的是歐洲大陸最後一條沒經過人工疏浚的河流。這河安靜時,水平如鏡;洶湧起來,卻是大浪淘沙。自古以來誰都讓它自由,就連那些在河邊高地上蓋宮堡、造別墅、自喻為天之驕子的法國王親貴族們,也沒更動過它。

數年前,剛從學校畢業,她曾和幾個要好的手帕交一起到這兒自助旅行,當時她曾經滿懷綺思夢想地立下心願,希望有朝一日能帶著心愛的人,重遊香波宮,在這裡談段浪漫的貴族戀情。

寂寞呵!

拖著行李箱,走人宏偉華麗如童話般的純美宮殿,內心的孤獨、倉皇排山倒海而來。

已經開放作為度假飯店的香波宮處處充滿令人眼花撩亂、櫛比鱗次的石頭塔樓、雕刻天台,圓的、尖的、方的,各式各樣,每一驚鴻回眸都是一個震撼心魂的建構。

空蕩蕩的通道,厚而高的石牆,值此寒冬,真是冷入骨髓。

一陣笑鬧聲從轉角處傳來,是五、六名亞洲年輕人,男男女女,大概也是到此地旅遊的。

“嗨!”他們一見到她,即熱情跟她打招呼。“你是T省人還是日本人?”

“T省。”她淡淡地回答。

“這麼巧!”其中一名大男孩興奮地說,“人不親土親,就你一個人嗎?要不要跟我們一道玩?”

“不了,謝謝。”喬羽書剛轉身,聽到後面的女孩大喊——

“韓鵬程,你去Check in,我們要到那邊拍照。”

挺熟的名字,她在哪兒聽到過?

冬季日短,一晃眼,太陽已完全沉落,她來到櫃檯,那位叫韓鵬程的男子還沒走,禮貌地朝她微微頷首。

“一個人旅行很寂寥,特別是到了這裡。”他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