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時候這些人也聽張寶強說過這三個小妞的身份,知道是一中心醫院的醫生,還是研究生,這些沒讀過多少書的人漢子對讀書讀出來的人,有一種本能的尊重。
所以當陳林二人要替他們檢查的時候,都非常配合。
不就是被小妞摸幾下嗎?大家都想得很開,目光也很直接,讓陳千荷沒少撇嘴,這個看上去直爽的東北姑娘腦子一點都不笨,看得出來這些人說不打女人,就是真不大,和一些道貌岸然卻說一套做一套的人不一樣,說一個字就是釘一個釘子,很好面子。
徐曉蕾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就沉默了下來,她還是不懂他們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幹架,但是不能否認她被這種大規模和直接野蠻的戰鬥嚇住了。
“不懂嗎?也難怪,你們這些嬌嬌女確實也難懂這些。”張寶強看著徐曉蕾的眼神,不屑的哼了一聲,“不拼命就沒飯吃,像我們這樣混的男人,有時候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資訊。你們女人想花錢,想要大房子,還想要男人陪著,我日他孃的大腿,王健林才幾個兒子,我們又不是王思聰。
想要活下來,做什麼不要花時間?所以想什麼都要,勸你們還是趁年輕趁漂亮找一個有錢的好了。我不求你們三個懂陸爺的苦,但是你們要是敢在嫂子面前做惡人,也別怪我姓張的做一次惡人,違背不打女人的承諾。”
張寶強看著徐曉蕾,目光卻好像越過了她看到了無限遠處,充滿著的唏噓和回憶讓人一下子渲染出了這個叼著菸屁股的男人的滄桑,是再偶像的明星也演不出來味道,叫做生存。
他的憤怒,似乎並不只是因為杜綺芳這三個室友對陸歡的輕蔑,而是一些似曾相識的勢利眼神觸動了他剛剛建立起來,所以格外敏感的自尊。
徐曉蕾理解的看著這個男人,眼裡懷著一絲悲憫地輕輕道:“我懂。”
“嗯?”張寶強有一絲意外。
“我小時候不懂我爸天天泡在實驗室熬什麼,我媽也不懂,但是當我們家是第一個搬出學校給教職工配發的寒酸宿舍樓時,我就懂了。”徐靜蕾把一縷垂下來的亂髮別到了腦後,“不是隻你有故事,成功和風光看上去有條條大道,但其實想向上爬,都只有一條熬人的險徑而已。”
“嘿嘿,嘿嘿,看不出,看不出。”張寶強看著這個姑娘,一直繃緊的唇線終於軟化下來,覺得她那張和自己前女友有七分神似的臉,總算沒有那麼刺眼。
畢竟不是一個人,畢竟是不一樣的。張寶強長出一口氣,覺得之前說的那些話有些過分。
“如果我是你,就去醫院縫合一下,在找個片子。”徐曉蕾突然道。
“不去,沒空。”張寶強一梗脖子,對宰人的醫院本能的排斥。
徐曉蕾看著他好久,似笑非笑的道:“你叫張寶強對吧,我問你,你知道你一個小人物想往上爬,除了野心,能力,運氣之外,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這些都不重要?還能有什麼?”張寶強撓撓頭。
“活得久。”徐曉蕾捏著手指尖滴落的粘稠血液,“你也把那些大人物都熬死,你才能從小人物變成大人物。”
“哈,哈,說得好!”
張寶強突然拍著大腿笑了起來,突然整個人就向後栽倒。
“強子!”
一群男人頓時圍了上來,敵視的看向徐曉蕾,覺得是這個女人搞得手腳。
“他是內出血,我之前處理一下,但真正的還是要去手術,快,都快一點。”
徐曉蕾搓著別在身後的那隻手指,表情冷靜肅然,指揮著這群沒頭蒼蠅似的男人把張寶強往車上運,然後也跳上了車,在張寶強的臉上拍了一下,“放心,你不會死的。”
她別再身後的手悄然握緊,微微顫抖,沒有一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