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現在走六點以前能到地方。這時大頭跑了過來,“我說桓子,王禿子打電話說你神經了,讓我過來看看你抽什麼瘋。你咋啦?怎麼惹到王禿子啦?”
我跟大頭說我不幹了,大頭睜大眼睛驚詫道:“怎麼這麼突然,之前也沒聽你提過。是又找到新工作了嗎?”
我笑笑對大頭說:“我也是今天心血來潮,就是不想幹了。再說了,我是不幹了又不是搬走,咱倆還住一起。”
大頭點點頭:“那行。辭了也好,要不是為了掙這仨瓜倆棗的我也早不伺候那孫子了。”
我一樂:“我正想跟你說呢,我有點兒事得先走,你多照看著點兒咱們促銷員,明天跟王禿子領了工資給她們該結就都結了吧。”
大頭一擺手:“放心吧,這還用你說,這幫人就交給我了。”
我點點頭,說:“成,那有什麼事回頭等我回來再說,我現在先去辦事。”
大頭說:“行,你先去吧,晚上我跟小琪約好看電影,晚上你要回來的早就自己先吃。”
我嗯了一聲,看看手機,時間倒還充裕,稍微思索了下便決定不坐公交直接打車去。倒不是奢侈了,因為正好要到下班高峰期了,到時候除了腳踏車什麼車都得龜行,這是大城市的通病。既然這個任務弄不好會死人就馬虎不得。
果不其然四十分鐘後眼瞅著都看到萬達廣場了,車就堵的走不動了。我趕緊付了車錢一路小跑著穿過萬達廣場,還沒進國貿大廈,我突然一拍腦袋,手電筒沒帶來。返身又小跑進地下商城,進了上回那家店。
還是那個小青年,他抬頭一看是我趕緊打招呼:“喲,大哥,又來啦?這回想要點兒什麼?”看來是生意不怎麼好沒幾個人來,這不還記著我呢。
“上回那個手電筒再給我來一個。”
他再次從腳底下的箱子裡掏出一支遞給我。我也不多廢話給了錢走人。小青年還在後面喊呢:“大哥,好用再來啊!”我都鬱悶了,心想你這點兒手電筒庫存不是就想指著我一個人給你消化了吧。
進了國貿大廈,坐電梯直奔十六樓。今天這點兒趕得不好,正是下班的時候,電梯是一層一停,每到一層,門一開,我都得跟擠在門前等著下樓人群喊一聲:“是上去的,上去的。”
好不容易門在開了十五次之後終於到了十六樓。電梯門一開,就見一大群人守著電梯還有人陸陸續續的從各個辦公室走出來,我擠出人群,靠著上次那扇窗戶笑吟吟地看著一群一群的人流就跟放學似的一片接一片。
瞅瞅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才六點,我也不著急,抽出根香菸叼在嘴裡。在還剩五分鐘的時候整個樓層基本上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就剩個別屋裡還有幾個“被加班”的在忙活,樓道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我向窗外看看,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降溫了還是剛才人多鬧得,窗戶上竟然結了一層水霧,隱隱還帶點兒冰花。我一看這不行啊,光透不過去不就壞菜了。往口袋裡掏去,除了煙盒紙就沒別的東西去擦。
正著急的時候偏巧有倆做衛生的老太太拿著拖把和抹布從衛生間走出來,我一把接過老太太手裡的抹布就擦。
拿抹布的老太太不幹了:“你是幹嘛的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
我瞅瞅老太太臉上的褶子,心說您倒貼錢給我,我也不能跟你動手動腳的,嘴上樂呵呵的應道:“啊,那個……我就擦擦玻璃,沒帶抹布這不跟您借來使使。”
老太太一撇嘴:“早說啊,我還以為碰上搶劫的了。”
我一邊玩命擦一邊陪著笑說:“瞧您說的,搶劫也不能搶塊兒抹布呀!”
沒兩分鐘這窗戶被我擦了個錚明瓦亮,我也累出了一身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