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心裡拔涼拔涼的,人在明知道會死卻又無法改變現狀,只能默默等待死亡來臨的時候是最無奈和無助的,內心充滿了絕望。
我現在就是這種狀態,心裡滿是苦澀卻又無可奈何。自從走上這條路我就知道危險會常伴我左右,死神的鐮刀不知什麼時候就可能落在我的脖子上。
但是,我一直沒有退縮,特別是在執行多次任務後看到了水星和極晝組織所做的那些令人髮指的罪行,我就更加堅定了與他們幹到底決心。
哪怕直到現在,明知我是必死無疑的結果卻也沒有後悔過。只是想到家人,想到王欣雅……內心有些許的不捨……
隨著血液不斷地流失,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今生無緣,來生再見!別了,我的家人!別了,我親愛的丫頭!大頭,咱們鬼門關肩並肩一起走,來生做對親兄弟!
轟隆!一聲巨響傳來,整個屋子跟著晃了三晃,突如其來的巨大響聲使我逐漸閉合的眼睛又再次睜開。
此時,一個灰頭土臉的極晝分子從外面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隊……隊長……馬丁隊長!”
“快說!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馬丁急促地追問。
“有……有人……有人把大門給炸開了,衝進來很多的武裝人員,兄弟們正在拼死抵抗。”
“什麼?來了多少人?知道是誰嗎?”
“不……不清楚,估計應該不少於三十人,他們身上沒有明顯的標識,看不出什麼組織。不過……不過看作戰的樣子好像是華國的部隊或者是華國的武裝警察,至少也是在華國訓練過的。”
“該死,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在邊境線上動手他們就不怕挑起兩國爭端嗎?”馬丁憤怒地罵道。
“馬丁隊長,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大鬍子教授看著還在源源不斷流入採血袋的血液,不甘心地問道。
馬丁當然知道當然是知道大鬍子教授捨不得我身體裡最後的這點兒血液,他又何嘗捨得。於是一咬牙,拿起身上的對講機狠狠叫道:“全體隊員注意,全部到入口去,務必頂住闖進來的敵人,不準後退一步!”
全體隊員收到命令後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全都不要命似的衝向入口處。一時間,入口處槍聲大作,不斷夾雜著手雷的爆炸聲和雙方的廝殺聲。
極晝組織雖然不要命一樣地往前衝,但也沒能架住外面猛烈的攻擊。不一會兒的功夫,先前跑來報信的隊員再次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隊長,我們已經頂不住了,你和教授趕緊從密道走吧,我們犧牲全部隊員儘量為你們再拖延一段時間。”
聽著越來越近的槍聲,馬丁也知道他們敗了。心有不甘的馬丁罵了一句法克,伸出金屬狼爪假手在門口的牆壁上重重地一拍,隨之一道閘門緩緩降下,把屋內和屋外隔絕開來。然後他轉身就要拔掉了我身上的針頭。
大鬍子教授趕忙上前阻止:“再等十五秒鐘,再有十五秒鐘採血袋就差不多滿了,這樣特殊的血液多采集一滴都是好的,而劉桓也會因為失血過多再也救不活了。這樣不但採到了我們想要的珍貴血液,還除掉了一個我們的心腹大患,一舉兩得。”
馬丁聽完大鬍子教授的話,把已經伸出去的狼爪假手往回縮了縮,然後重重握緊了拳頭。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我不斷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但失去血液的身體已經不再受意識控制,感覺眼皮已經重達千斤,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晰。
“完了!這下真的是要要死了!”這是我腦海中的最後一點意識……
轟隆!強大的氣流掀飛了實驗臺上的瓶瓶罐罐,閘門內破開一個洞,一個梳著油頭的半大老頭站在破洞前一邊咳嗽著一邊不停地拍打著身上的煙塵……
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