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走了兩步,他趕緊四下尋找,終於從地上撿起一根廢棄的給水管,雖不是金屬的但也是PPR的材質,真掄起來也有些分量。
他在手中掂了掂,朝著我就掄了過來。眼瞅著水管就要落到我腦袋上了,尖嘴猴腮臉顯出一絲得意,我能看到他的嘴笑得都咧開花兒了。
水管很快就砸到我的頭上,我不急不忙一矮身,捧起一把沙土握在手中。然後一側身,他的管子就掄空了,重重地砸在地上。由於用力過猛一下就脫了手,水管摔在地上彈了兩彈。這時候後面那仨看見猴腮臉吃虧一起往這邊擁,我把這把土一揚手奔著猴腮臉就撒過去了。
看著空中忽然煙塵四起,他臉色也變了,把腦袋使勁往後縮,兩隻手試圖擋在面前。可惜他的手剛抬到胸口我的手就到了,一把土全拍在他嘴裡。然後往前一縱,閃身躲過後面三人的拳頭。左腳一伸直接把離我最近的一個絆倒,又伸出右腳踹在另一個胯骨上,那人往後一仰摔在他後面的人身上,把那兩個人都踹躺下後,這下四個人誰都不敢再冒然上前了。
三個人聚在一塊兒乍著膀子對著我比比劃劃,就是不敢上前。尖嘴猴腮臉蹲在地上吐了半天,終於吐掉嘴裡最後一口土渣滓,顫聲道:“哥幾個注意點兒,他打架太流氓!”
我不好意思地說:“哎喲,謝謝誇獎。”
我跟四人對峙,一時間誰也不動就這麼僵持著,他們是不敢上前,我是懶得過去。
車窗一搖,墨鏡男從車裡重新探出頭來,沉聲說道:“好了!都停手吧!”
聽到墨鏡男發話,四個人這才退後,墨鏡男重新打量著我:“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一笑:“保鏢。”
墨鏡男吸了口氣:“保鏢?”
我樂呵呵地看著他:“說說吧,你又是幹什麼的?王美嬅的愛慕者嗎?”
墨鏡男不悅地道:“我說過了,我是她的丈夫。”
我走過去敲敲車窗:“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愛慕的心情可以理解但這媳婦不能亂叫。前兩天有一個就是被我趕跑的,人家還是高中同學都沒你這麼明目張膽。”
墨鏡男低下頭,拉開胸前的衣襟,伸手從內兜掏出錢包,開啟後遞給我:“你自己看吧。”
我伸手接過錢包,要說這錢包可比我那錢包厚實多了,裡面除了一疊現金大鈔外全是各色的銀行卡,我能想到的銀行名字幾乎已經全了,另外還有幾張這會所那會所的會員卡。
這並不令我有多驚奇,讓我驚奇的是就在這個錢包放相片的位置,一張帶有濃厚唯美主義色彩的相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照片上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小孩,男的看著有點兒眼熟,女的卻正是王美嬅,至於坐在男人懷裡的小孩恰是龍龍,只不過看上去比現在要小一點兒。照片右下角印著一行小字:結婚十週年紀念 2019年2月7日
我看著照片上的男人又看看墨鏡男:“你把墨鏡摘下來。”墨鏡男依話照做,摘下墨鏡。
我又說:“笑一下。”墨鏡男無奈的把嘴角上揚,笑得相當尷尬。
我把錢包直接摔在他臉上,跳出三米遠:“你是那個死鬼?”
墨鏡男臉上的表情像是被刮過了七級的颱風,凌亂複雜,大約僵硬了兩秒鐘,才緩緩地吐出四個字:“我還活著。”
我看看面前這個自稱是王美嬅丈夫的人,詫異地問道:“可是王姐說他的丈夫死了,現在你又稱自己是他的丈夫,這有點兒複雜,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大腦CPU的主頻一向不高,思考不了這麼複雜的問題,還是直接問吧。
墨鏡男嘆了口氣,說:“上車來說吧。”
我詐唬他道:“你就不怕我在車裡對你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