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一路向南,氣溫也隨之逐漸升高,我們開始遞減著身上的衣物。純淨水和麵包當作晚飯後,我們便回到自己的臥鋪上躺下休息。
因為腦子裡有事,這一晚上我都是半夢半醒的狀態。王禿子在我下鋪前半夜時不時地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才算踏實。
這一晚上應該也是沒睡好,馬克能不能就真如他所說的能夠放過他,其實他心裡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導致王禿子的壓力也不小。大頭這一晚上倒是一直在打呼嚕,應該是睡踏實了。
第二日清晨六點多鐘的時候,列車員開始叫起將要下車的人們,下一站就是天源市。我們三個人起來在衛生間方便完草草做了簡單的洗漱,便將車牌換成車票排隊等著下車了。
列車減速到站,我們從火車上下來,抬眼望去,是熟悉天源市火車站的景象,大頭咧著嘴興奮地叫道:“我說桓子,咱可算是回來了。”
出了火車站,大頭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我問大頭:“哪兒去?”
大頭疑惑地說:“回家啊?”
我說:“你先回,路上注意安全。”
大頭莫名奇妙地說:“不是,你幹啥去?”
我苦笑一聲:“回到天源市,不先去找馬克,恐怕他就該去找你了。”
大頭恍然,對我說道:“那你小心。”
說完,大頭衝我點了點頭,然後自己坐上計程車離開了。我看了眼王禿子,王禿子看了看我,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麼,於是說道:“放心。張鵬接應你的事馬克不問,我不會主動說。”
我笑了起來,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這才說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就是想問你去不去廁所?免得一會兒見到馬克把尿嚇出來。”王禿子知道我在損他也沒理我。
彷彿是為了襯托我的話,一輛黑色的凱美瑞緩緩停在了我們的面前,車窗搖下,駕駛位上帶著墨鏡司機向王禿子問道:“是王經理嗎?”
王禿子看了看司機,然後點了下頭,司機繼續說道:“我在這兒等了你們兩天了,馬克先生想在第一時間見到你們,讓公司裡所有的車輛這兩天都出來在高速、車站蹲守,就為了等你們,快上車吧。”
我和王禿子對視了一眼,無奈地上了車,實在是沒想到馬克如此心急,本來我還想在半路上找機會用多功能墨鏡聯絡下陸文正再說,現在倒好,完全沒有機會了。
司機載著我和王禿子一路來到太平洋環球聯合慈善基金會,王禿子路熟,一路上帶著我就進了馬克的辦公室。
站在馬克辦公室的門前,王禿子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敲了三下門。門內傳出馬克帶著口音的中文:“請進。”
王禿子推開門走了進去,我跟在王禿子的後面也走進辦公室內。馬克正在低頭看著手裡的檔案,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王禿子和我,頓時高興起來,那假惺惺的笑容怎麼看怎能讓人彆扭。
“哦……我親愛的王,還有劉,你們總算回來了。李和周呢,怎麼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馬克問道。
王禿子覺得馬克是在逗他,在他心裡一直覺得墨鏡男和長梭男應該早就逃回來了,於是王禿子支支吾吾地說:“馬克先生,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對您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但是……”
馬克打斷王禿子道:“我是問李和周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
王禿子注意到馬克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這才確定墨鏡男和長梭男應該是真的還沒有回來。於是結結巴巴地說:“他們……他們和一個叫馬丁的打起來了,後來……後來……”說到這裡,王禿子看向了我。
我知道王禿子對所發生的事情並不什麼清楚,從我把他打暈了之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基本上是什麼也不知道。
於是,我接過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