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八日,凌晨,半夜。
陳縣郡府,府邸,後門。
一身黑色麻衣,蒙著臉龐的密使,趴在對面的房屋之上。
正等巡邏兵經過此處時,他便小聲朝底下說:“
嘶嘶~”
巡邏兵聽聞,右手按住劍柄,左手火把四處擺動,想找到聲音的來源,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我在上面!”
“你!你是誰?”巡邏兵嚇了一跳,朝房頂看去。
“噓~我是前線的送信使者,接好!”密使把信件綁著一塊小石頭,扔了下去。
“交給你們郡守閻倉,別被其他人知曉。告辭!”
“等等!”巡邏兵見狀他直接從房頂後方溜走了,想要追。
但注意到了他留下的信件,只好撿了起來。
匆匆來到閻倉的宅子外,交給守門的守衛,由守衛傳給門前的侍者,再由侍者敲門遞給閻倉。
正在和美人呼呼大睡的郡守,聽到門口有動靜,簡單瞭解一番後。
點了燈,急忙開啟信封,迅速瀏覽了一遍。
頓時臉色通紅,氣息急促,雙手微顫,眼睛盯著火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便把紙拿到火上,緩緩燒了起來。
“大人~你人呢?這麼不睡覺?”
這把還在燒紙的閻倉嚇了一跳,紙還沒燒完,這小妾怎麼就起來了?
見她揉著眼睛,披著絲綢,隱隱約約看得見瓊體,從簾子後方走了出來。
閻倉立馬起身,來到小妾身旁,“我只是想到戰時緊態,突然想看看書,好為殿下分憂。走吧,回去就寢。”
“咯咯,妾身又不懂打仗,只是大人別累壞了身子為好。”
“哈哈哈,我身體好著呢,你先去睡,我一會兒就來。”
“好吧大人,妾身先睡下了。”
“嗯。”
閻倉把小妾送回床上,見她並沒有起疑心。
快步來到燒了一半的信旁,撿了起來,把剩餘的全燒了。
這才安心的躺到床上,閉眼入睡。
可輾轉反側好一陣子,就是睡不著。
“你睡著了嗎?”閻倉輕輕推了一下小妾,見她呼吸勻稱,便小心的下床。
點燈,拿過一張紙,寫了一些內容,摺好,輕輕推開門,喚來侍者,“叫送信的使者快來,我又要事。”
“諾!”
半個時辰後,使者來了。
“此信你連夜送往敵軍陣營,不得有誤,千萬不要被他人發覺。”
“諾!”使者點點頭,遁身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閻倉這才關上房門,躡手躡腳的回到床上,見小妾並無異樣後,安心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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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八日,早。
“殿下,今日換小女服侍您洗漱。”橋松的其中一名侍女早早地就在床邊候著了。
“好,快點吧。”
橋松不習慣她們稱呼自己為“奴婢”或者“隸妾”,讓他們稱呼“我”就可以了,但她們卻害怕的要死。
一路從關中來到這裡,他們從小根深蒂固的思想使她們根本不敢以下犯上。
但實在拗不過橋松的堅持,才用“小女”來代替。
“對了,今日要去見章平,你就跟著我一起吧。”
“好的殿下。”
說罷。
洗漱完畢。
橋松便出門找章平了。
此時他正在整備大軍,很多新兵蛋子都不怎麼聽話,而且一聽說要打仗了,各個心裡都不是很願意上戰場。
這可把初次帶兵的章平起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