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纓見四下無人,淡聲道:「好了,現在就你我兩個,可以」
不料轉身一瞬,餘光瞥見一掌劈來,她下意識提手躲過,二人摩肩擦踵間,以掌風湧動著內力比上十幾個來回,掌心相接之際,周遭冬青樹嘩的一聲簌簌而落,似是凝著氣流湧進。
阿依米娜一怔,只覺由掌心源源不斷而來的寒氣,似是攛掇進她的四肢百骸。
「你!你的內力怎麼稀釋成這樣,這是中毒的跡象!」
林長纓橫眉微蹙,眼見這滲著毒血筋脈抽搐鼓脹,湧上心口,乾脆心下一橫,以內息催動凝於掌心將阿依米娜推開。
二人被震得往後連退,周遭頓時風沙四起,不過一瞬歸於沉寂。
林長纓輕咳幾聲,伴隨著喘息未止,她將漫上喉嚨的血嚥了下去,稍稍調息逐漸恢復平靜。
沒想到這次那麼快就調整過來了,難不成是水青先生的新藥起了作用。
阿依米娜仍沒有反應過來,訥訥地看著自己顫抖的手,剛剛那股寒意宛如寒凍天山吹來的那股冷風,凍得人骨頭渣子都覺著疼。
「這是什麼毒,誰給你下的毒!?」
林長纓拂了拂衣袖,以手背擦拭著額間的汗,冷哼道:「那還不都得拜你們北漠巫醫研製的凌霜所賜,不好好治病救人,專整這些見不得人的玩意。」
凌霜!阿依米娜頓時一愣,這對北漠人而言莫過於萬蠱之毒的存在,還以為只是傳說,沒想到今日親眼所見。
「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中這種毒,你!」
「我來這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快說,那個人究竟是誰,還有今晚那些刺客身上的蠱毒是怎麼一回事!」
林長纓也不跟她兜圈子,這短短兩天發生的種種事由令她頗為不安,總感覺在這繁華上京的暗處,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謀劃著名這一切,把大梁當做棋盤,人為棋子。
阿依米娜一時語塞,倒是少有的鬱悶,只得沉聲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從來都是他和我單向聯絡,無緣無故地會有信出現在我的帳篷外,巡視的人根本沒看見是誰,字都是從書上剪下來的,也忍不住字跡,一共兩回,一次是提議這個計劃,一次是說會有替死鬼來保林家,到最後就會變成大周餘孽有意破壞兩國和談,大家便不會對此事起疑心,至於今晚那些刺客身上的毒,我沒見過人,但如果能控制人的神智,將其練成銅皮鐵骨,那應該是北漠的一種心蠱。」
「心蠱,此蠱可有解?」
「怎麼可能!這種蠱毒是六十年前加萊公主那一脈部落的鎮寶之毒,自從她和親到中原,她的母族部落被我們阿依族收歸後,就再也沒見過這樣的蠱毒,可謂是失傳已久,不過現在看來說不定是加萊公主帶過來了,但是大周亡了這麼久,那加萊公主也早就死了,你確定還能找得一二?」
林長纓心下瞭然,眉宇的陰霾只增未減,沉沉道:「與你無關。」
說罷,就往回走。
「林長纓!」阿依米娜喊住了她,「你得給我好好活著,這十幾年我們都還未分出勝負。」
林長纓長舒一氣,沉聲道:「那我倒是希望郡主殿下能安分守己點,此次平白無故地讓我體驗這把牢獄之災,否則說不定我還能再多活一段時日。」
一句平淡丟下,就徑直地往前走,阿依米娜一時無言以對,只好默默跟上。
林長纓如今心已亂成一團亂麻,沈懷松見她回來了,察覺到不對勁,連忙問道:「你臉色怎麼那麼蒼白,不會是她」
「沒事。」林長纓沉聲應著,轉而說道,「袁副統領,借一步說話。」
袁青鸞一怔,看了眼沈懷松,心下打鼓,只好硬著頭皮的跟上她。
林長纓將剛剛得來的訊息一一告知袁青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