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淡聲道:「不至於,只是去給你找些吃食,剛好這碗湯藥你喝了吧,喝了會舒服很多。」
林長纓看向這碗黑漆漆得發亮的湯藥,瞄了眼沈清辭,只見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小罐蜜餞,看來是非得讓她喝下去了。
思及此,她忽然覺著有什麼不對勁,舒服
「適應後就舒服了,別怕」
倏地,她的喉嚨微動,回憶上湧間,昨晚迷迷糊糊中,似乎沈清辭啞聲說著這話,仍縈繞在她耳畔。
這嚇得她立刻將湯藥一飲而盡,還不忘塞了顆蜜餞來吃,呲牙咧嘴,苦的直哆嗦。
「你這難道就沒有不苦的藥啊?」
沈清辭腦海中已然浮現出她說這話的神情,覺著有趣的很,替她舀了碗小米粥,勸道:「良藥苦口,快點來吃早膳了。」
他摸著林長纓的手,發現她還未換衣裳,說道:「木施上我讓他們給你準備了衣裳,快換上吧!」
林長纓乖乖應了聲,「那我昨晚的衣裳呢?這被子怎麼也換了?」
沈清辭去合上窗,聽到這話一怔,「我讓他們都拿去洗了,昨晚怕你著涼,給你用熱水擦了下身子,就先幫你換上我的。」
林長纓也沒多疑,嗅了身上的味道,果然是熟悉的藥香
隨即打算換衣裳,不料觀望著四周,這屋內的屏風都撤去了,那豈不是要當著他的面換,不過他好像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那,那我換衣裳咯?」
沈清辭正布著菜,還動作熟稔地煮水泡茶,害得林長纓看得膽戰心驚地,但也不好阻止,聽到她這語氣,忍不住笑,沉沉應了聲。
不多時,林長纓緩了口氣,想將腰間的結帶解下,不料四處尋著缺口領子,都尋不著從哪解,連撕扯一番都緊的要死。
這莫不是個死結!怎麼和昨晚沈清辭的結帶是一樣的,她要是連個結都解不開豈不是丟死人。
苦惱之下,餘光一瞥,卻見沈清辭朝她走來,估摸著她腰肢的位置,玉指攏著腰間滑過,抵至結帶內側。
「你這是」林長纓頓時僵住了,全身不敢動。
「這是九張結,雖看似難解,但只要在結帶的內側尋出衣帶的口子往外拉就能解開了,看好。」
話音剛落,沈清辭利用巧勁將結帶裡的口子輕輕一拉,繁瑣的結帶瞬間化繁為簡,變成兩條衣帶,裡衣亦順勢從肩頭滑落到腳踝,及至地上。
林長纓嚇得抱住兩臂,遮掩住心口的一抹春色,小聲嗔道:「你故意的吧!」
可回過神來,這屋內窗門已合上,就他們兩人,而且沈清辭也看不見,更可況昨晚兩人已經,這本來就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沈清辭稍愣,不知發生了什麼,可反應過來也猜得差不多,柔聲道:「我幫你穿吧!別著涼了。」
說罷,摸索著木施上的衣裳,按著花紋布料,摸到件裡衣為她披上,林長纓也只好應承,順著兩手伸進去,依舊按著他的花樣打好這樣結帶,再行以領口花扣,排列扣好。
林長纓打眼一看,這花扣小巧精緻,花紋拓印線條分明。
「這是,蘇繡的衣裳,這花扣還挺好看的。」
沈清辭似是對這衣裳十分熟悉,輕撫著肩胛鎖骨,理好領口的衣襟,拂去些許褶皺。
「這是師父的一個老朋友做的,他是蘇州的蘇繡匠人,到嶺南後,看見滿山木棉花便生出了這樣的靈感,所以就做了這套木棉百歡長錦衣,然後又聽聞我新婚,就派人送到了揚州的莊子,一直想找個機會帶你來的,正好現在讓你試試。」
林長纓微點著頭,這衣裳制式和她平日在上京所著不一,她一人穿恐怕還真捯飭不明白。
沈清辭持著玉帶,稍稍俯身,與她緊貼著,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