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沈清辭的手一頓,復又繼續按著,瞧不出異常,應道:「我知道。」
他緩了口氣,復又道:「我沒生她的氣,只是如果現在不教育她一下,以後恐怕在外面只有別人教訓她的份,即使她沈宜靜是公主,不過這都不重要,我更擔心你,以後出門,多帶點侍女小廝,有事也要派他們回來通傳一聲,別只告訴韓淵鳴。」
「啊」
林長纓扯了扯嘴角,看他剛剛那殺氣騰騰地看著宜靜公主可不像是沒生氣,更何況此事叫人告訴安王府好像也沒什麼用
可最後,她只得應道:「哦!知道了。」
馬車外的兩人相視一笑,李成風連忙探出個腦袋,「夫人,這次可都得多虧殿下才能這麼快找到你們,有土匪說你們跳下懸崖,殿下就問韓統領這山崖間有沒有山洞,韓統領這才想起你們小時候在山上玩時發現的山洞和小路誒誒殿下您幹嘛」
「亂看什麼,快出去。」
不料話還未說完,沈清辭一把按著他的頭推出去。
李成風只得癟著嘴撓撓頭,似是委屈得很,李叔早已習慣了二人這麼多年來的鬧騰,不由得飲口自釀的美酒,儘是朗聲笑著。
「李叔,你別笑我了」
李成風盤腿而坐,多是無奈,心道:「我看了什麼不該看的嗎?不就是給夫人上藥嘛,關心則亂」
說著說著,習慣性地在木板畫著圈,似乎有點鬱悶。
在他們發現沈清辭不見後,就立刻尋到了大孤山,才發現他已經殺上了那群土匪的大本營,要不是他們出面攔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思及此,李成風長嘆一聲,嘀咕道:「雪燃給我買的糕點都還沒吃呢」
眼見著如今回了城,周遭市井喧譁傳入耳邊,不乏草把子的小食香味飄進來,心生暖意。
忽地,酥麻疼痛之意滋生上來,她不由得倒吸口冷氣,下意識地收回腳。
「怎麼?弄疼你了嗎」
她連忙搖了搖頭,瞧著他動作輕柔熟稔地按著她的腳,頓時面上紅雲飄過,難怪剛剛總感覺怪怪的,饒是她再不諳俗世,也知道女子的腳不是誰都能看的,更何況他還親自醫治。
思及此,她攥緊了榻上錦緞,心下打鼓,訥訥地看著低頭的他,青絲垂下微卷,桃花眼勾起,掩映著眼底的情緒,唇如激丹,冷然薄唇,的確是生得極好的,再回想起宜靜公主的頭頭是道。
觸碰他,擁抱他,保護他
心下一緊,林長纓,你果然對他
「怎麼了!臉這麼紅?」
一聲輕問拉回她的思緒,她連搖頭道:「沒沒什麼!只是這斗篷有點厚,馬車比較暖和,熱的。」
沈清辭眉眼一挑,但還是替她穿上鞋襪,坐正道:「熱了就脫了吧!本來就怕外面下了冷著你了,現在塗好了藥酒,應是被什麼大礙,我已經讓蕭雪燃找醫館的醫女,等一下回去替你好好全身檢查一下。」
「不用這麼麻煩,我只是腳扭到了,別的沒」
說著,連擺著手,不料二人都注意到她虎口斷裂傷,剛剛在山洞被她隨意撕下衣料包紮了下,如今還滲著血。
沈清辭無奈,復又抓著她的手,替她重新上藥包紮一番,沉聲道:「要的,從山崖上摔下來輕功再好也會受傷的,更何況你還得護著那沈宜靜,若是內臟有損不及時發現往後只會更麻煩,這次就聽我的吧。」
「哦,知道了。」
林長纓乖乖應著,手裡玩著他藥箱裡的紗布,似乎有些糾結,回憶過往種種,尤其是最近兩次皇宮之行,經他人所說,她發現沈清辭對她似乎與旁人不同,下意識間,訥訥問道:
「殿下,你為何對我這麼」
倏地,一聲嘶鳴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