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聲點,小心人家上來找你麻煩」
說著說著,對上二人的目光,嚇得結伴而逃。
不多時,許多隊伍中來看熱鬧的女子都自討沒趣地走了,只留下些真心來看診的,其中不乏老弱病儒。
林長纓掐了下他的手背,讓他放下,小聲嗔道:「別鬧,那麼多人。」
說罷,轉身去樟木箱裡給他找紙筆。
沈清辭斂回笑容,轉而為一位老大爺診脈,這裡時常有許多醫館的坐堂醫還有行走江湖的遊醫在此義診,來的多是入不敷出,無多餘銀錢看病之人。
隨著大家口耳相傳,鎮上的人似乎都知道了這裡多了位義診的遊醫,紛紛趕來看診,詢問折磨他們多年的疑難雜症。
有些小病小痛沈清辭隨藥箱帶的藥丸自可解決,較為複雜的會寫藥方讓他們前去藥材鋪抓藥,一整天二人都忙忙碌碌地,待有些空閒無需她之時,她就坐在一旁,雙手撐著腦袋訥訥地看著他,診脈施針,望聞問切,寫藥方
一時間亦是晃了下神。
黃昏時分,人來人往地趕回家吃飯,二人也算是結束了今日的義診。
沈清辭鬆了口氣,轉頭才發現林長纓一直在看著他,稍稍愣住。
「怎麼突然這麼看著我?」
林長纓聳了聳肩,替他倒了杯茶,「不是突然,是一直都是啊!」
看上去似乎有些得意,還有些理所當然。
沈清辭一怔,不知是不是被氣笑了,還真是會記仇
林長纓可算扳回一城,自是心下偷樂,起身收拾著,周遭擺攤的小販也陸陸續續地收起攤位的錦簾旗幟。
「我剛剛看你這樣,我就在想若是我們以後開家醫館你來做坐堂醫如何,實在太像一個經驗老道的老大夫,讓我想起之前認識的一位經營藥莊的老先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走之前我寫信他也沒回」
忽地,沈清辭似是被水嗆到了,連忙咳了幾聲,林長纓連忙撫著他的背順氣。
再清楚不過她說的是水青先生。
思緒微亂下,他收拾著藥箱裡的瓶瓶罐罐,微不可見地,手腕微顫,不料林長纓卻接過藥箱,替他整理著,還突然說道:
「早知道讓你換張臉義診了。」
「啊?」沈清辭一怔,似乎不敢相信她所說。
林長纓抬眸看著他,注意到他額間的汗,隨即以手帕替他擦拭著,嘆道:「沒辦法呀誰叫我們清辭這張臉太扎眼了,怕到時被拐了去。」
說著,故意將自己的幕籬帶到他頭上,倒是饒有興趣地玩著他的頭髮。
「胡說什麼」
沈清辭頗為無奈,拂過幕簾俯下身來,林長纓知道他想幹什麼,下意識地往後仰,捂著他的嘴。
「這可是在街上。」
「有簾子擋著,而且」沈清辭吻了下她的耳垂,在耳畔低喃,「他們來了。」
林長纓貼著他的脖頸,忍不住一笑,小聲道:「早就知道啦!」
說罷,也沒有再鬧,替他摘下了幕籬,整理好頭髮和衣襟。
不多時,外面似乎來了一批人,二人出去掀開簾子一看,正是昨日偷偷跟蹤的管家,身後還跟著些侍女小廝,個個面目肅然,儀態端莊,一看就知是大家族訓練出來的,可不比宮裡的差。
沈清辭雖然早就知道他們所為何事,但還是裝裝樣子,拂袖頷首道:「不知找在下何事?」
管家生得兩撇小鬍子,細眼長眉,雖是幽幽笑著,但總感覺背後森森然,一股涼氣上湧,只見他亦是禮數周全。
「先生有禮了,我是泉林範氏的總管家,我家老爺自幼患有咳疾,聽聞先生在此義診,想請先生到府上飲杯茶。」
說著,揚手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