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纓頓時語塞,連忙躲過他的目光,訥訥地回過頭來。
怎麼突然這麼會說話,不對,好像從以前就很會了
思緒微亂下,忽然一陣風颳過,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不是一兩個人,是一大群人。
沈清辭連忙拉著她壓低身子,只覺黑影漸過,從他們眼前稀稀落落地過去,借著灌叢的縫隙,依稀瞧見是個穿著管家服的中年男子帶著一群大漢,還推著樟木箱,行至山坑之處,將樟木箱開啟。
林長纓探頭一看,發現上層皆是水果,還有一堆類似乾貨的東西,但是一倒出來,發現裡面還有個隔層,空空如也,難不成已將隔層裡的東西取出來了嗎
不多時,他們抄起火把往山坑裡一丟,頓時燃起熊熊大火,他們便抬著樟木箱往山林外走,此地本是荒蕪人煙,加之夜半時分,更是無跡可尋。
待他們走後,火勢減小。
今天來之前,沈清辭就讓影衛分佈在周遭,以防有鎮民來此,同時也吩咐過徐承林讓官兵防守,加強城內巡邏。
二人上前去檢視,只餘小火堆和沙土灰燼的殘骸,甚至還氤氳著似有似無的香味。
林長纓嗅了嗅,以樹枝撥開山坑裡的玩意,察覺到什麼。
「這居然是」
沈清辭點著頭,沉聲道:「不錯,是幹鮑魚,東瀛商隊經常借著他們特有的幹鮑魚在此經商往來,連每年的貢品都以鮑魚居多。」
林長纓算是想明白了,無奈地搖搖頭,嘆道:「還真是無奸不商啊!」
沈清辭眉眼一挑,笑道:「看來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東瀛與我朝不同,很多水果不能自產自足,都需要從我們這買,同時東瀛的幹鮑魚也受東海沿岸邊鎮人的喜歡,他們就藉此通商往來,將金銀珠寶和昆吾石藏到樟木箱隔層,躲過我朝口岸檢查。」
她說著,蹲下以指腹捻著些泥土,摻雜了一些細微的黑礦石粉,想必是昆吾石的殘留,賣水果的小販大多為平日難以餬口的老弱婦孺,自然不會察覺到這些。
沈清辭思索著來龍去脈,「我們跟上去看看,想必就能知道他們背後的主人是誰。」
二人隨著那群人殘留下來的痕跡追了上去,可到底心思狡猾,時常彎彎繞繞的穿過在鎮面周圍穿梭,似乎藉此想打探身後是否有人跟著。
若非他們有經驗,如今恐怕早就被發現。
只是不料待他們跟上之時,瞧見他們走到一處家宅後門,管家觀望著四處無人,叫他們匆匆進去。
林長纓忍不住笑出聲,感慨道:「清辭,看來得來全不費工夫。」
沈清辭亦是覺著有理,抬眸望去,後門牌匾古樸成色,借著微弱的燈盞掩映,牌匾上正是以隸書所寫的「範府」二字。
「不過舅舅說過,這范家護衛森嚴,還不許外來人遞拜帖,尋常人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陌生人是進不去的。」
沈清辭雙手覆在身前,嘴角微揚,「我聽說,這範公自小患有咳疾,遍尋有名有姓的名醫都無濟於事,所以」
說著,朝林長纓使了個顏色。
她微眯著眼睛,怎麼有種太好的預感
第二天一早,鎮中擺攤多了個「望聞問切」的旗幟,一張案桌,兩張椅子,一個沈清辭就此成了個小醫攤,不收銀兩,只為問診解難。
林長纓在旁邊嘆了口氣,瞧著這往來似乎對此處無人問津,不禁生疑,這真的有人會來嗎
不料過後的一個時辰,陸陸續續來了些人來排隊,甚至還成群結隊,來的都還是看上去不過年華的女子,一個個面帶羞澀,探出頭來往這邊看,準確來說往坐堂醫上看,時不時竊竊私語著。
林長纓扯了扯嘴角,目光閃過一絲冷冽,落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