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首而立道:「阿彌陀佛,二位施主,解簽之語已書於其上,貧僧告退。」
說罷,閒庭信步般離去,只餘兩人疑惑不解。
林長纓將片紙收回到衣袖裡,嘀咕道:「這天懷大師怎麼奇奇怪怪的」
沈清辭側眸一看,盯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盡頭。
第70章 交鋒一起放天燈吧!(二更)……
這幾日,沈清辭四人和來往的香客安住在寮房裡,和往年一般,林長纓這幾日吃齋唸佛,尋著合適的時機祈福念經,以此悼念哀思。
蕭雪燃和李成風亦是和往日般,時常偷跑下山去廟會玩,帶回來一堆古靈精怪的玩意回來。
沈清辭無奈,管不住他們就時常在廊下看書,叮囑他們別去叨擾林長纓。
近日為慶賀春日祭祀和北漠和談,大多香客在晚上都會放天燈祈福,以此告慰先人。
亥時一刻,在齋堂吃完飯後,林長纓就和蕭雪燃正在院子裡搗鼓著天燈,微弱的燭火點起,掩映著二人的身影,只餘春風拂過,冬青樹簌簌而落。
沈清辭和李成風在迴廊下看著,這本是作為同袍舊部為先人祈願,他們二人到底不適合參與,火盆之中,火星迸濺爆蕊,燒著林長纓這一年虔心抄寫的祈福文,甚至還有很多對他們所說的話。
沈清辭遠遠看著,不由得長嘆一聲,但見她近段時日多了幾分生氣,心中也得到了一絲慰藉。
李成風左右瞧著二人,瞳仁轉了圈,問道:「殿下,還是屬下教您的苦肉計總沒錯吧!夫人到底是心軟」
伴隨著一聲冷哼,沈清辭睨了眼他,他只好噤聲不語,乖乖站好。
隨即他看向自己的掌心,一張一合,這傢伙也不知從哪學來的,回想這幾日突如其來眩暈耳鳴,看來應是這打雪南枝起了作用,這五感六覺慢慢就要消失,留給他的時間已是不多
思及此,他從衣袖取出天懷大師給的解簽,眉心微蹙。
這老禿驢能給出什麼解簽
他將紙張展開,筆挺清雋的字型越於其上。
「前此隱者,終當為知,隱為弊,坦而舒之。」
這意思是在說他的身份要被知曉?
可這知曉之人又是誰,難不成是
沈清辭深感不妙,將紙張揉成一團收好,看向遠處的林長纓,不知不覺間眉隴上一層陰霾,揮之不去。
末了,他問道:「分佈在嶺南和西南的弟兄們都撤了嗎?」
李成風微怔,連忙頷首應道:「都撤了,按您的吩咐,把解藥給了他們,原本他們不願離去,也是我一番勸說和您的親筆嚴令之下,他們才肯自行離去,往後要見面都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那就好」他喃喃應著,「不見也好,總會往好處想,他們在這四方天地的某一處,活得好好的。」
李成風倒是焦愁起來,「殿下,您真的要準備解散天寧閣。」
「嗯,從成立之初就想好了,當年大梁初立,經歷朝代更迭的戰亂,加之北漠東瀛細作的潛伏,國力發展可謂是艱難險阻,有多少能人志士,棟樑之才都遭到他國暗殺,再這樣下去,前線戰士就算再能打,也敵不過背後捅一刀,自然得有人把這些醃臢掃一掃,如今國富民安,邊境安定,只要將此事解決了,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言下之意,回想當晚在皇宮追捕那人,亦是心中有數。
「可是」李成風欲言又止,「這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怎麼就」
「傻小子!」
沈清辭往後一仰,安坐在輪椅上,抬眸看向這輪明月,月華在他的瞳水裡光影縈繞,不由得嘆道:「你也得讓我歇歇,等解決此人,想辦法把長纓的毒解了,就讓我過幾日安生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