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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一看,正是年關回京述職的林長纓,騎於赤駒踏雪之上,馬尾束髮,紅石榴的發冠稱得愈加貴氣肅穆,一眼便看出自小於世家養成的驕矜沉肅之感。

不多時,巡防營的將士上前問候行禮,隨即將車夫抓回,帶給京兆尹處理。

沈清辭鬆開了孩子,孩子一見母親在人群中出來,嚇得哇哇大哭跑回母親懷裡,一時間,街上只餘他們二人。

林長纓交待好巡防營的將士後,看向沈清辭,注意到他所坐輪椅,稍稍收回了鋒芒畢露的神色,沉聲道:「這位公子,剛剛無論怎樣,此種行為都過於危險,以後還是尋人貼身看護為好。」

沈清辭下意識地別過頭去,心下亂成一團亂麻,怎麼兩人竟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

未及細想,從人群中騎馬走來一人。

「立青,剛剛怎麼了?」

沈懷松從身後跟來,林長纓應聲回復了他幾句,不料轉頭一看,四處觀望著,卻發現沈清辭早已不見。

她思忖著,剛剛都沒看清他長什麼樣,好像是雙琥珀色的眸子

如今想來,沈清辭聽她這般質問自己的語氣,倒是想看看她是什麼表情。

「小時候,我們見過的。」

緩緩一句,愣是讓她怔住了。

「什麼時候?在哪裡?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沈清辭強忍著笑,「你還叫我非心哥哥呢!」

「什麼!」

林長纓嚇得一骨碌起身,非心這個名還是她前不久聽溫君珏提起的,這是梨安公主在他剛出生給他起的小名,很少人知道,清辭二字還是後來璟帝在公告天下起的。

「我!怎麼可能!族中親屬我都是叫堂哥表哥的,怎麼可能還叫過哥哥,而且還一點印象都沒有。」

說著,極力尋著記憶回溯,想的都是自己在府中城中上房揭瓦的事,滿腦子都是被罰抄的佛經和家規,訥訥地俯身看向沈清辭。

沒道理啊!以她的眼光,看到這般長相絕對不會忘,又怎會一點都想不起來

「你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沈清辭頗為無奈,明明是年紀還太小就給忘了,亦或是,即使換了另外一個人,以她的性格都會這麼做,不過輕如雲煙,彈指即忘。

可他依舊多年感念。

思及此,拉著她的手又坐了回來,抬眸看著她的方向。

「不如,再喚我一聲非心哥哥,我就告訴你。」

林長纓一怔,指腹摩挲著他的肩頸,看向四周沒什麼人,只餘廊簷上的幾隻喜鵲正叼著竹葉玩,壓根沒看向這邊。

她嚥了下喉嚨,埋下頭來,幾乎薄如蟬翼之聲,囁嚅道:「非心哥哥嗯唔」

話音剛落,沈清辭就吻住了她。

他扶著林長纓的腰,另一手向亭苑下的木樁摸索著,似乎摸到了什麼機關,將其按下。

沒多久,亭苑廊簷自邊沿的木條收起,平日儲藏的雨水順著溪流和風車緩緩而來,凝成雨滴撒落,形成天然的雨幕,這還是溫君珏改良的自雨亭,夏夜乘涼再合適不過。

滋滋水汽漫上,涼意襲來,奈何卻澆不滅二人的心頭漸起的熱。

沈清辭習慣性地捏著她的耳垂,順著耳骨輕撫,稍稍安撫著她,她亦是軟下腰身,只覺脊背酥麻之意竄上,下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衣裳。

滴滴答答的雨聲落下,掩飾著二人輕喘和心跳,甚至有時候吻得深了,沈清辭忍不住埋在她的肩頸,輕輕咬了一口,嚇得她愈加縮著身子,他才鬆開了她,沒繼續下去。

「你!別鬧!」

林長纓小聲嗔著,差點喘不過氣來,卻察覺到他身上細微的反應,如今仔細回想,以前在王府時,有時候早上醒來她發現沈清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