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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頁

林長纓看準時機,衝上去與圍在他身旁的死士廝鬥一番,又是唿哨聲響,和沈懷松打著配合掩護,將他們擊殺在地。

「品文!」

璟帝跪伏在地上,按著傷口,奈何卻止不住地血花噴灑濺出來,他喊道:「快!叫太醫!」

高公公連聲應著,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找太醫。

璟帝滿面枯槁,脫下外衣緊緊按著他的傷口,顫聲道:「沈品文,你這你這逆子!竟敢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明賢她!」

「不配提我母親!」

沈品文咳出口血,二人衣裳頓時染成血花,他攥著璟帝的衣裳,目眥欲裂,儘是恨意難解。

「事到如今,你還喊她的封號,你還記得她的閨名叫什麼嗎?還記得她的生辰是什麼時候,還記得她是怎麼死的嗎」

忽地,璟帝手一顫,訥訥地看著這倒在血泊中的兒子,眉眼如初,依稀憶起故人,奈何經年已去,故人的音容笑貌,幾乎全然忘卻。

沈品文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忍不住冷笑一聲。

「可我記得,她在老家門口送你進京趕考,你一去就三年不回,等你等到死都沒有回來,可你呢!卻一心準備當你的駙馬爺,和那個女人在一塊,成就你的千秋大業,我說的對嗎!父皇!就連就連秦皇后也是你為了世家才娶的,我們都是你的踏腳石罷了」

說罷,悶哼聲響,沈品文攥著他衣袖的手慢慢鬆開,昏了過去。

「品文」

璟帝訥訥地喊著他的名字,身背佝僂,將平日皇室的尊貴碾碎的一乾二淨,眼前這般,似乎只是個普通的老者,垂垂老矣,支離破碎。

迷霧繚繞間,紅泥小火爐上迸濺著星點子,伴隨著哽咽泣聲,長劍微鳴。

璟帝稍愣,餘光一瞥,冰冷的劍刃抵到他的脖頸上,轉眸而過,對上林長纓的目光,眸光盡碎間,儘是遺恨的冷意。

沈懷松連忙上前幾步,伸手想要制止,可最後什麼也沒做,看著他們二人於此。

林長纓看向床上之人,所著衣裳與純善貴妃獻舞衣裳極為相似,神色平靜地躺在床上,面目慘白似與冰玉床相得益彰,深邃的眉眼勾勒著面容,死寂沉默間一雙桃花眼如見故人,眼尾的痣亦是如出一轍。

他們母子,還真的很像

忽地,只聽一縷氣若遊絲。

「怎麼?你平南林府難不成想造反,亦或是,你想和你父親一樣,在此事,教訓朕一番!」

林長纓以劍刃貼著他的脖頸,沉聲道:

「我如今,只是為我父親感到不值,您當年深謀遠慮,部署計劃周全,穩定北漠局勢防止他後方突襲,從而才能帶領中原各州起兵推翻大周,可沒想到,當上一國之君後,囿於暫時的太平享樂,曾經大周丟去的燕雲十八州明明有機會奪回,寧願和談出賣礦產也不願大動干戈,後來,妻兒不顧,竟然還如此不忠不仁不義」

「住口!」

字字珠璣,將璟帝的威嚴摧殘地一乾二淨。

璟帝顫顫巍巍地指著他,「如果不是因為你,這麼多年來又怎會這般,抗旨朕給他的皇位,竟還敢威脅朕下那道荒唐的賜婚聖旨,如今還落得身死」

倏地,還未說完,脖頸冰涼襲來,往下壓著他的脖頸,血痕隱現。

林長纓稍稍一動劍格,卻止不住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著,餘光逡巡間,落在這作為沈清辭的父母上,咬牙道:

「一個自小虐打,給他下毒,害他落下殘疾,一個對他不聞不問,後來才悔恨所謂的幡然醒悟想讓他繼承皇位,卻不顧他的意願,從始至終,他不過是你們滿足私慾的工具,為人父母,你們配嗎?!」

珍寶蒙塵,放在心尖上的人竟被如此對待,堵在心口的苦水頓時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