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問問,有勞你費心了。」
侍女的面色不平不淡,不見絲毫膽怯之意,隨即為營帳內的香爐換上新的香料。
林長纓喝了口熱的山楂茶,也算是好受多了
落到此處,忍不住打量著這侍女,身形嬌小,面目清秀,但是步履穩健,處事不驚,又不太像尋常人家的侍女,腰間木牌,隱隱約約地,似是「笙簫」二字。
「我看你有些面生,你是昔王府上的人嗎?」
「回軍師的話,婢子是袁老將軍府上的,此次隨行,受夫人之命,前去照料袁大小姐。」
徐徐道來,回答的滴水不漏,林長纓恍然大悟,這袁老將軍的夫人的確是愛女如命,要不是袁棠儀當年偷跑出去從軍,估計現在就和袁棠昭一樣被看得死死的。
思及此,林長纓沒有再多問下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繼續寫剩餘的卷宗。
侍女默不作聲,頷首告退,離開營帳之時,明眸一剎,看向林長纓,隨即掀開幕簾離開。
侍女如往常般捧著木桶到林間小河取水,和來往計程車兵打過招呼,她來到山崖後,抬眼望去,正佇立著一個人,訥訥地瞧著山間月色。
侍女將皮面撕下,借著月光,可見多年沉積的燒傷痕跡烙印在臉上,隨即頷首道:「閣主,如您所料,夫人問了這些問題,屬下也已按您的吩咐行事。」
話說至此,此人轉身,月光氤氳下,似是為他的眉眼染上一抹亮色。
沈清辭從衣袖取出兩個藥瓶,交予她手上,沉聲道:「做得好,這幾年,袁家的訊息都靠你來傳遞,辛苦你了,我記得你是揚州人氏,現在快到江南地界,這瓶能解你身上的毒,這瓶能消除臉上的疤,當年救你,家裡雖然就剩你一個,可如今你已自由,做點自己想做的吧!袁夫人那我自會處理。」
「閣主!」侍女立刻跪在地上,眸光微閃,「屬下哪都不去,這輩子都是你的」
「回去吧!」
沈清辭打斷她的話,徐徐說著,雖聽不出情緒起伏,卻不乏不容置喙,愣是讓她晃了下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清辭沒再說什麼,扶她起身,便徑直地走出林子,往軍營的方向去。
不多時,虛影閃過,李成風跟猴似的從林間柳條盪過來,穩穩地落到地上,探出個腦袋。
「笙簫姐姐,殿下心意已決,早就做好了打算。」李成風和往常般勸慰人,從懷中取出個錦囊給她,「喏!這個是給您的。」
「嗯?」笙簫泛著淚光,將其錦囊開啟。
「這是殿下吩咐的,在揚州給你置了間鋪子,以後就能以它為生。」
笙簫回過神來,瞧著鋪面的令牌,竟是她當年家中的鋪子,沈清辭又將其買了回來。
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她攥緊了令牌,喚道:「殿下」
紮營內,到了換崗的時辰,兩個在營帳外守衛計程車兵剛回身,似有風從後拂過,一回頭才發現什麼都沒有。
「你剛剛有沒有覺著看到個人影?」
「哪有,不過就一陣風,看錯了吧!」
「是嗎?」
二人不得其解,未及細想就過去了。
沈清辭進到營帳內,抬眼看去,林長纓正趴在床上的案桌,氤氳著淡淡的藥香,加之這山楂茶他動了手腳,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他將林長纓扶好躺下,為她把著脈,亦是心下瞭然,可算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奔波勞累,殫精竭慮,加之體內霜寒毒性未穩,先前清淡飲食,使得她如今見到葷腥就想要吐,也是再正常不過。
思及此,沈清辭為她施了幾針,稍稍安撫下來,讓她睡得安穩些。
不料待他欲走之時,林長纓忽然抓住他的手